分卷阅读10_沉迷种田的军舰 - 火灭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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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 2)

现在对着嘴角笑意浓浓的清羽,秋离想,果然如元辰所说,此事令人有些怅然。因为没人知道,曾几何时,她也曾爱笑过,笑起来,也曾如少女般干净明媚,轻易让人失了神。后来,她眼底如何盛了那些许的凌厉,恐怕也只有懂她的人才明白。

那时,抢钗一事就此翻页,在少年清羽的记忆中,公子恽是个不算大度,不算小气,才学不高不低,也就模样还不错的少年罢了。

这件事,清羽从未对母亲提过,不过是少年间的小打小闹,不足挂齿,再加上她本是个大家闺秀,这样当街与男子对诗,有失了身份,只不过将金钗送与清云的时候,随口当个笑话提了提,便也没有然后了。

半年后的春天,郑夫人领着清羽和清云,去息夫人处小坐。她知道,她同妹妹皆到了及笄的年纪,母亲这日带他们来串门,也不过是提前走动走动,看日后是否有说亲的可能。

息夫人穿着一身湖绿色的轻纱,虽已过了不惑之年,可是皮肤依旧娇嫩如夏日仙桃,指尖的朱红丹蔻衬得她多了几分小女孩没有的娇媚。息夫人看着她母亲笑笑,玩弄着手指上的玉镯,声音婉转的如九月黄鹂,“恽儿这个年纪还没有定性,前几天听下人说,在集市上遇见了个什么姑娘,现在满皇城的找人家,也是个荒唐人。”她声音轻轻上挑,似是有些说笑,“将来,得找个管得住他的才好。”

言下之意,究竟将来婚事成否,要看清羽的本事了。

清羽默不作声的低头吃茶,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轻哼了一声,莫名的别扭,原来也是个登徒子罢了,谁稀罕非要嫁你似得。

她母亲也陪着笑,“谁家的姑娘,这样叫人挂心?”

息夫人叹气,“不知道啊,听下人说,他二人古玩店对了几句诗,想来,能念诗,也不是什么随意的人家。”

清羽吃茶的手放下,头埋得更深,可这次,却有点脸红了。

他,在找她?

她拧了拧手中的帕子,之前别扭的感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脸色愈发的红起来,哼,你个登徒子,谁稀罕你找。

之后,她母亲便和息夫人,聊起别家家常,清羽久坐吃茶无聊,便在庭外随意走走,恰遇见了夫子在同熊恽讨论政事。

她躲在朱红的柱子后,提着裙角,屏息听着他二人辩论。

天朗气清,空中浮云朵朵,夫子和熊恽并立院中松柏树荫之下,夫子捋着长长的白胡须,声音悠长缓慢,“列国战乱,国家大小而不一,实力强弱而不一。为君之道,以小而搏大,先肃弱而后谋大,此稳矣。”

那时熊恽年纪虽小,一身青衣却衬得他气质分外的好,谈吐间有种常人不及的自信,他仰头曰,“欺弱怕强,不仁;军队分治小国,化整为零,不智;邦交开展,边界人民不宁,不安。齐治国如此,便是不仁不智不宁之国,若恽为王,必先图之。”

言下之意,便是要与霸主齐国争锋,小小年纪有此见地,清羽莞尔,这小少年,倒也有些意思。

这日的熊恽,头发一丝不苟的盘在头顶,青色长袍及地,清风拂过他的衣角,让她莫名有种玉树临风的错觉。她这才发现,那同他抢簪子的小少年,玉簪束发的模样,倒也是英气逼人。

院中桃花灼灼,她躲在殿后望着那一袭青衣,忽而想,若是此生和此人共度,也不是一件坏事。

一颗芳心,便在这满院粉红桃花中,默不作声的动了。

再几日,无崖子无意间得了清羽做的一首诗,颇为欣赏,于是写信寄到清羽家中,信中之意是想要收为清羽为弟子,要她去山中修习一年,问她可愿意。山中修习清苦,她母亲怜她千金之躯,希望她仔细考虑。

清羽莫名想起熊恽,想起他谈吐自若的评论天下政事的模样。她想,如果有一天,她想站在那人身边,定要有配得上他的才华才好,无崖子颇有盛名,若能成为他的女弟子,那名气便大大不同。

想至此,她便应了。

山中修行没什么乐趣可言,每日朝九晚五,无崖子很是苛刻,讲述治国治天下的理念,常常要她做文章来,刚开始的时候,清羽觉得辛苦,但做着做着,她倒也觉得这些事情有意思起来。

家国天下,看起来很遥远的词汇,可是在乱世之中,就算只是一个女子,肩上也应有这份责任在的。

偶尔她会收到妹妹清云的来信,向她请教某些诗句应怎么对才为佳,她讶于妹妹突然对诗文感起了兴趣,因此每次都认真回她,想让她将这兴趣保持下去。也因书信数回,很多内容记得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大体是些情诗,她一面笑这小妮子春心动了,一面将诗句一一为她解析。唯一让她记忆深刻的一次,便是清云问她,最悲伤的感情,应是什么样子。她不懂情,山中修习,却让她懂得离别之苦,想了想,动笔回了一句,“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大概,最忧伤的,不过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的心意。所以,我们之间,即使近在咫尺,却依然远似千里。

元辰踮脚,从秋离的肩头望过去,自习看这信上的笔迹。

由于贴的太近,秋离的心忽而不听话的跳漏了一拍,不自觉往旁边侧侧身,脸微红的问他在看什么。

元辰答得倒是大方,“我听说,清羽下葬的地方没有任何陪葬品,唯有一封信随她入土,上面也写着十个字——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秋离一愣,“你好奇,那封信是不是便是这封?”

元辰没说话,点点头。

秋离想,握着一封写给自己妹妹的信下葬,清羽这个姑娘,倒是挺有性格的,她喜欢。不料,却听元辰叹口气,“原来生命中有些事情,早就注定了是劫不是缘。”

秋离再问,元辰却不再多说了,“故事总是要自己看才有意思,提前告诉你结尾,便无趣了。”

然,此信之后,清羽便再未收到清云其他的来信。

无聊发呆时,清羽会想起熊恽的脸。想起那日他在店里同她抢金钗,与她斗诗,明明不甘却佯装大度将金钗让给她的样子,会莫名的忍俊不禁。想起那日他在回廊中同夫子辩论,明明在念书,却恍然失了神。

一年后,清羽出山。无崖子对她评价极高,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才女子。她临走之前,叩谢师门,心中有些不舍,也有些雀跃。毕竟,下山了,便能再见到那人了。

临行之日,无崖子与她对立山门前,山高风寒,山顶皑皑白雪终年不化,一片寂寥,唯有几颗挺立的松树迎风而立。无崖子和清羽一青衫,一红袄相对立,似两位遗世而立的仙者。

无崖子道,“清羽,临行前,为师还有最后一句话送你。”

清羽颔首,轻笑,那笑容自信而灿烂,仿佛雪山上绽开满目的无忧花,“师父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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