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婧姐,你们不能去……”白扁追出营帐,撞见进来送茶点的小厮,赶紧吩咐说道:“赶紧拿出钥匙把我枷锁解了。”
“钥匙在驸马爷身上。”小厮回答说道。
白扁晕厥,没想到韩卿这次竟然把钥匙带走了,管不了太多,只身随着北寒婧的身影追了出去。
“大人,大人,将军说你不能出去!”小厮见白扁逃跑了,赶紧叫道。
战场上,胜负已经昭然若揭,犬狨的人马只剩下几百个人,韩卿带着大部队跟赶鸭子似的玩着他们。
“犬狨,你的人又死了好几个呢?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还不投降?说不定你叫几声爷爷,我留你全尸。”韩卿骑马追在他身后恶意打趣说道,北寒士兵哈哈哈地坏笑着。
犬狨眼见离韩卿这方的军营越来越近,暗恼自己昏头分不清东南西北,竟然闯到这罗刹的地盘。
权狨知道败局已经无法扭转,被韩卿打趣地面红耳躁,恼怒非常,沉脸摸着胸口的里的东西,心里计较着,不管成败在此一举。
韩卿见他路中摸了两三次胸口,心中狐疑:犬狨一路上老摸着胸口做什么?
直到马跨越过一块巨石,正式进入到已方领地,韩卿的脊背上猛然蹿起一股熟悉地毛骨悚然,炸裂到头皮发麻,刹那走神间,抬眼*猛然袭来。
韩卿眼睛被迷住睁不开眼睛,陷入一片黑暗,恶梦!无边的恶梦!猛然把他吞噬。如梦中每次一样的场景,反复的回放,每次一样的恐惧,反复的重历。
他的眼睛被迷住,火辣辣地睁不开眼,看不清外界,四周是敌兵凶猛的呐喊声,从八方把他困在原地。
犬狨抓住了刹那的机会,用生石灰偷袭成功,韩卿被迷了眼,瞬间失去方向感。
犬狨猛然举起宽阔锋利斧头,迎面砍向韩卿。
“韩卿……”有人呼喊他的名字,在吵闹的环境中,分不清男女。韩卿心里“咯噔”一声,刚想叫不要过来。
那人把他抱在怀里,对调了一个身,熟悉的感觉,让韩卿不敢置信,狐疑不已,她怎么会出现这里。
他终于知道梦中护着他的人是谁了。
“啊婧……”韩卿呢喃道,看不清她的面孔。
北寒婧看着自己的腰与上半身在斧头下分离,眼神渐渐绝望,升起无比地悲凉,猛然推开韩卿扑向犬狨。
韩卿被推开,忽然发现北寒婧断成两截,他还抱着北寒婧残缺的下半身,她的上半身不知道去哪了?
韩卿拼命地想睁开眼睛,可是仍旧看不清北寒婧在哪里。不,他不能连啊婧最后一面也见不着,连最后一面也看不清。
犬狨踹开拼命的北寒婧,韩卿听见北寒婧吃痛声音,抱着她半截身子如盲人呼喊道:“啊婧,你在哪?啊婧?”
“别过来!”
犬狨踩着北寒婧的胸口,举起斧头对往他这边方向寻来的韩卿,猛的劈下,韩卿闻风抬起手中的剑猛然刺去。
几乎是同时,韩卿的长剑从下颚刺穿了犬狨的脑袋,韩卿的脑袋,从脖子上飞落在地。
“韩卿……”白扁和北寒婧不约而同叫道,只觉得天塌地陷。
韩卿只觉得脖子上一凉,摔落在地上,嘴角残留着笑容,我终于找到你了……敌人。
韩卿拼命的睁开眼睛,至死前,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奔跑向他,然后天黑了,只剩下身首分离地剧烈疼痛。
恶梦成真了……
那具他亲手雕刻的宽敞龙凤棺可以派得上用场了,正好可以装两个人。
可惜,他还有好多计划没有实现……
再见了,我的爱人!
再见了,我的爱人!
再见了,我的朋友!
嫣儿,我的嫣儿,但愿你安康……
白扁一下午的踹踹不安,终于成了真,指着敌军含泪咆哮道:“把这些人通通杀了!”
“婧姐!”白扁看见被人腰斩成两截的北寒婧,跑向她把救命丹塞进她嘴里,手里银针封住她身上大血,匆匆上了些止血粉。
“你快去救他。”北寒婧腰下血流如柱,捂着自己的肚子,放弃第一抢救时间,咬牙痛苦地说道。
白扁咬牙转身抱起韩卿闭眼的艳丽头颅,从医包里掏出早已穿好的蚕线的针,边流泪边快速替他冲洗血肉模糊的伤口,接骨,缝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