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半个小时的车，快到市郊了高刑在缓缓靠边停车了，四周都是一些快要拆迁的危房。肖阳有点惊奇，这也是高刑的地盘吗？

“我在门口等你。”走到关着叶馨的房间门口，肖阳突然不愿意进去了。

高刑也停下脚步看着肖阳，在这里肖阳不可能出意外，高刑想了一会，点头答应了。

“再这等我，不要乱跑。”抬手拍拍肖阳的头。

“不要拍男生的头，你知不知道。”肖阳挥开高刑的手，一脸的不耐。当自己是小孩子吗？

高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站在不远处的手下，才推门进去了。

肖阳上前了几步，走到门边靠着。他承认，他是有些好奇他们会说什么，但是不想见到叶馨也是真的。

“你来了？”叶馨的语气很轻快，不像以前，见到高刑都是一种没有感情起伏的语调。

“你应该知道我来干嘛。”肖阳撅着屁股在门口偷听实在费劲，声音都是模模糊糊的。

叶馨看到高刑像是审讯一样的表情，开心的笑了。这是高刑对着她最冰冷的一次。

“高刑，你还记不记得Ace？”

“Ace？美国人？”高刑听着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

叶馨笑得更灿烂了，只是眼里带着泪“是啊，他太微不足道了。根本不可能让你这样的人物记住。”

“他是Gee的副手。”

说到这个高刑想起来了，Gee是美国一个组织的头头，当时国内的人知道他去了美国，觉得他在那孤立无援，所以就花钱雇人想把自己悄无声息的杀死在异乡。可惜高刑没让他们如愿，还在那次交手时错杀了Gee的副手，而Gee因为被那个男人挡下了最致命的一击，所以只是终身瘫痪。

“他叫Ace啊。”高刑有点唏嘘，对于那个男人他还是很敬佩的“我当时并没有想杀了他。”

“我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定会挡在最前面。”叶馨的眼眶终于盛不下这么多的眼泪，沿着脸颊滑落到胸前。“但就算这样我也无法原谅你。”

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一下情绪。

“我和他的相遇是在一个晚上，我当时被人骚扰，是他站出来把那些人吓跑了。”叶馨思绪远去。

“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很高大，那时我年纪也不大。”叶馨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一样，抿嘴腼腆的笑着。

“你知道他当时说了什么吗？他说，Miss,doyoulovemewhenyou,lookatmelikethis.是不是超自恋。”

“后来他追求我，他说自己是个流氓，但是对我一定是认真的。他真的也做到了。”

叶馨用指腹优雅的将泪水拭去。

“他准备和我求婚了，就在那天，他把我约到求婚的地点，可是他人却没到。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可我等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尸体。”叶馨淡淡的看着高刑“因为你。”

“这就是你想让我杀了肖阳的理由？”高刑挑了一下眉。

“是的，我也想让你尝尝最爱的人在自己眼前离开的痛苦。”叶馨像是在说一件不值一提的事，很随意的摊摊手。

高刑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要解释或者道歉吗？

叶馨不需要，现在说什么都没用，道歉并不能将高刑曾经做的事抹去。而且就算再来一次高刑也不会对那个Ace收手的。

如果心软，那那天倒下的就是高刑，叶馨会难过吗？最多就是掉两滴眼泪，之后就是把自己这个人抛之脑后，和Ace愉快的结婚。

高刑不会因为叶馨的话给自己架上道德的枷锁，他只是避免了他自己的悲剧。

门外听到声音的肖阳，赶忙一步跨回高刑进去时自己站的位置，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

“说完了？”

“嗯，回去吧。”高刑走近，牵起肖阳的手。

肖阳猜不到高刑什么个心情，点了点头跟着高刑的步子。

上了车，高刑俯身帮肖阳扣安全带。

“听了不少吧。”

“嗯？什么都听不见。”肖阳不可能承认自己贴在门上偷听的事。

高刑也不戳穿，坐正，启动了车子。

“你打算怎么安排叶馨？”肖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高刑。

“你想怎么办呢？都听你的。”高刑认真开着车。

“让她走吧。”肖阳觉得叶馨有点可怜。

“你觉得她可怜了？她当初可是要杀你的。”高刑开口就说出了肖阳心里想的。

“那当初还是你开的枪呢。”肖阳无所谓的说着。

高刑踩下刹车，还好肖阳系了安全带不然可能会撞挡风玻璃上。

肖阳看着高刑，他知道自己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这个嘴，总是管不住。

“肖阳。”高刑嗓子里十分干涩，眼里全是愧疚。

“我不是这个意思。”肖阳也只能干巴巴的来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