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莲动还手下留情让他们晚上受罚,要是青天白日站这儿吹风岂不得颜面尽失?
“姜白眼儿!”安行川回驳道。
杨系归生生忍住骂娘的冲动,他本来什么也没干过,有也顶多是跟在几人身后收拾烂摊子,风莲动要罚也不该罚自己啊!
“侯爷是不是早有预料了?”林暗至今没有露面,杨系归不由猜测道。
三人同时一怔,安行川首先大喊道:“没准儿!他狡猾得跟狐狸似的,肯定早就想到了。”
燕回时火冒三丈,“那小子没义气,竟然不告诉我们?”
不同于三人反应剧烈,姜书抿唇垂下了头,半晌才喃喃道:“侯爷已经出师了,师父就算要罚,兴许也罚不到他头上。”
“出师了,他不想与师父打上一架?”安行川问道。
姜书眼眸微闪,“我问过他,他说不必,或许总有一日他会和师父分出一个高低。”
安行川嗤之以鼻道:“不要脸,他打得过师父吗?不想输得太难看而已。”
“对,那小子总是装腔作势。”燕回时没少在林暗手里吃亏,一听见安行川说他坏话就跟着附和。
姜书瘪了瘪嘴,不敢苟同。
这时,相府右方的长道上悠悠驶来一辆马车,四人神情一震,纷纷将头埋进胸膛。
“娘的,大晚上路过这儿?”
马车外的小厮目不斜视地驶过四人,在马车即将越过四人时,一道掺杂着笑意的闷咳声从车内传来。
燕回时与安行川两人听后怒从心起,双目赤红地骂:“混账!看我们笑话!”
姜书听到这道声音有些不是滋味儿,倒不是因为被人看了笑话,而是想起了风莲动说的话:“你想出师还差点火候。”
他知道自己不如林暗,但没想到差得这么远。
那辆马车停在相府外,小厮下车站在一旁,车门被人缓缓推开。林暗的脸在朦胧的烛光下十分模糊,看不清神情,只能看见他靠在门沿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几人。
猎猎寒风吹得人头昏脑涨,姜书看了林暗一眼,声色喑哑:“去哪儿了?”
林暗斜靠在马车边,沉默了片刻,“皇宫。”
“你去皇宫做什么?”安行川疑惑地问。
林暗眸光暗了两分,没有直接回答安行川的问题:“再过半月,我们就要去阔府了”
“当真?”姜书面色一喜。
不知是否是错觉,姜书觉得林暗的情绪并不高昂。他仰起头眯着眼,望向夜空中悬挂的弯月,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出现了片刻的迷茫,索性没人看得清。
“有时候走错一步,就再也走不来了。本侯不想让你们去阔府。”
他的语气很郑重,像是在众人心上压了一把玄铁兵器,连一向喜欢与林暗斗嘴的安行川都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