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楚阳冰已经尽力压低声音了,却没想到鸟嘴医生还是听到了,他回头对楚阳冰说:“人?我这里不会有人的,那只是只猫而已。”
说着,鸟嘴医生用手术刀在病人的胸口开了一个洞,将电极棒插..入其中。
另人不敢置信的事发生了,床上的病人口中忽然泄出一声喘息,他的胸膛随着他粗重地喘息声开始一鼓一鼓地震动。
那诡异而有力地鼓动让陆飞沉心生警惕,趁着鸟嘴医生的注意力都被床上的病人引走,他拉着楚阳冰不动声色地移向石屋门口。
床上被鸟嘴医生改造过的病人忽然开始活跃,他身上的肌肉和四肢均不同程度地开始抽搐扭曲,之后,那人忽然坐了起来。
“啊哈,看啊,他被治愈了。”鸟嘴医生拄着手杖,那磁性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愉悦,他说:“虽然依旧不完美,但有进步。”
床上的人,不,不能称之为人,只能称之为怪物的东西忽然站了起来,它开始摇摇晃晃地走路、僵硬地试图行动。他胸前的孔洞内还插着电极棒,胸腔似乎在电流的作用下‘咚咚’跳跃着。
陆飞沉见状当机立断拉着楚阳冰夺门而出,带着楚阳冰跑到与莉莉丝、江之柔约定好的会和点。
“怎么样?”莉莉丝问。
陆飞沉说:“戴鸟嘴面具的自称自己是医生,他在试图治愈被瘟疫感染了的人。”
“不,不能叫治愈。”楚阳冰还记得那个开始活动的怪物,他说:“那只能叫改造,鸟嘴医生把快要死去的病人改造成另一种怪物。”
陆飞沉叹了口气,说:“可他至少自称是医生,希望我们不会有被瘟疫传染,走投无路去找他治疗的那一天。”
江之柔又问道:“你们有发现其他的事吗?”
陆飞沉说:“我们去了城外,城外确实有一条被尸体堵塞的河,但除了鸟嘴医生,我们没有发现其他古怪的人。”
“但我在尸堆上发现了一只黑猫。”楚阳冰回想了一下,说:“那只黑猫伤痕累累,在啃食尸体,且对人类的敌意非常大。我在鸟嘴医生的住处听到了微弱的声音,我不确定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反正鸟嘴医生说那是猫发出的。”
“没有巫女……”江之柔沉思了一下,忽然说:“会不会鸟嘴医生就是巫女。”
就陆飞沉对鸟嘴医生的形容,他全身上下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脸上还带着面具,声音也分辨不出男女。
楚阳冰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楚阳冰直觉地认为鸟嘴医生不是巫女。
但楚阳冰很在意一点,就是在他发现幕布后很可能藏有人的时候,鸟嘴医生状似随意地说了一句‘人?我这里不会有人的,那只是只猫而已’。
很奇怪,这就是最奇怪的一点。
大主教在城内大肆宣扬黑猫、女巫和恶魔之间的关系,鸟嘴医生大可以说幕布后躲着的是其他病人,他却说幕布后是猫。
猫几乎已经成了这座城中的禁忌,说是猫,确实会让人感到恐惧、不再探究,但他难道就不怕他们把这件事告诉大主教吗?
鸟嘴医生说是‘猫’的时候还特意强调了一下说他那里不会有人,反推一下,也就是说鸟嘴医生那里很可能藏着的是人。而且那个人和猫有很紧密的联系,这种联系让鸟嘴医生在想要遮掩那个人的踪迹时下意识联想到猫,才会自然而然说出‘只是只猫而已’这样的话。
楚阳冰刚想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莉莉丝却忽然制止了他,她转头对着旁边一座漆着红字的石屋喊道:“出来!”
旁边的石屋悄无声息,莉莉丝冷笑了一声,说:“怎么,还要我过去抓你吗?”
石屋内传出一声轻笑,梁佑从中走了出来,笑呵呵地说:“莉莉丝女士还真是耳聪目明。”
楚阳冰看到梁佑悚然一惊,他完全没发现这附近有人吗,楚阳冰狐疑地侧头看了一眼陆飞沉。他没发现,难道陆飞沉还没发现吗?
“你跟着我们做什么?”莉莉丝冷声道。
梁佑说:“我一个人行动,自然是想去哪里去哪里,只是没想到两位女士居然会和两位男士联手……这……”
“你们就不怕被他们卖了吗?”
莉莉丝深深看了梁佑一眼,她说:“这就不牢你费心了,不过,我可不希望再在城中‘碰巧’遇见你。”
梁佑脸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地表情,他说:“当然,当然……”
莉莉丝带着楚阳冰几人转身离去,梁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开口说道:“我和那些洒圣水的人接触了一下,女巫审判每三天日出时都有……这城中的女人几乎已经死绝了……”
“千万小心啊……”
梁佑最后那句千万小心,意味深长。
他们在城中逛了一整天,如今天色也暗了下来,无论是抛洒圣水的还是收尸人都不见了,只有四人站在空旷的街道上。
莉莉丝说:“先找一间没人的石屋住一晚,明天再接着调查吧。”
三人又饥又乏,找了一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石屋。石屋的院中有井,但得知城外的河的情况之后,楚阳冰几人是真不想喝。
但没办法,人不能不喝水。
陆飞沉和楚阳冰去其他没人的石屋中找到一大堆杂物,陆飞沉将窗帘等人接触较少的布料和被劈碎的木椅当做燃料,用找到的油助燃,生了一堆火。又从井中打了水在火上煮沸,首先先用沸水在石屋内清理出可以住的地方,又用沸水煮了餐具用于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