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救急不救穷,他现在根本不是事出紧急,他就是因为穷。
穷的连一场恋爱都奢侈。
他还有一个方法,去和谢汝文摊开说,她要是坚持住在湖城,就只能一起住了。
然后楚衡离开这事便瞒不住。
他实在不敢想知道这一点之后,谢汝文会是什么反应。
得意?还是欣慰?认为他终于回头是岸。
这场关于自由与爱情的战役还没有打响自己就要一败涂地。
他当然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
但是在一个如此高压的环境里呆上一个月或者一年。
他真的还能撑住吗。
谢棠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毕竟他在谢汝文面前那张温吞乖巧的保护罩已经被他亲手敲碎了。
从此只有腥风血雨。
楚战骁和芳姨在客厅里处理事情,都只是些公司运营财政之类的报告。
楚战骁已经不管实事很久了,但是一些重要的报告还是要过他的眼。
公司里放了楚家和周家的几个人,姑且还算是信得过。
其实如果不是楚云亭迟迟立不起来,楚战骁也不必自己一把岁数还要过问这些事了。
“少爷比较自由散漫,这也是好的,过的自在。”芳姨在一边小声劝。
提起这个儿子,楚战骁就一肚子火:“他就是他妈惯的!读什么地质,搞什么研究。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
芳姨不说话,只给楚战骁添了茶,让他去去火气。又顺着他说了一会子楚云亭的不是。
“少爷也是懂事的。”芳姨说,“至少结婚这事上,他是按老爷的心意来的。”
楚战骁抿了口茶没搭话。
以周细蔷当年的名声,和周楚两家的财势差距,这当年的确算不上是门好亲。
楚老夫人当年摔了媳妇茶这事,湖城到了今日还拿来说笑。
楚战骁如此好面子的一个人,偏偏在这个事上从不说什么。
周细蔷是他亲自挑给自己儿子的。
楚战骁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语,只说周细蔷没有做人母亲的自觉。
他是想转换话题,却正中芳姨下怀。
三言两语就说回了楚衡和谢棠身上。
楚战骁让芳姨帮他揉揉太阳穴,他眯着眼睛慢慢说:“你是不是还以为我要像当年对付楚云亭那小子那样,依样画葫芦地对付楚衡?断绝来往,逼婚,喊打喊杀?”
芳姨没接话,只是手下更加轻柔了点。
楚战骁笑了一声:“现在时代不同了,楚衡也不是楚云亭那小子。当年我只要把两人远远的隔开,这辈子都轻易见不到面了。现在?通讯这么发达,除非我把楚衡给彻底关在家里关成个废人,否则管不了。”
芳姨手下不停,问道:“那您就不打算对付了?”
楚战骁说:“不用我对付,那谢棠不过就是个三线城市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能在湖城糊口就不容易了。没人对付他,自然会被这个环境逼死。”
芳姨说:“他不是之前也在湖城工作吗?怎么现在就要被逼死了。”
楚战骁睁开眼,睨了她一眼,说:“你是在家里呆久了犯糊涂?今时不同往日,这个谢棠光是吃口饭就能搞的焦头烂额,还怕他有那个闲心来勾搭楚衡?他要是被逼的受不了来求楚衡那就更好了,这关系一旦掺了别的,那总有两看生厌的时候,你瞧着吧。”
楚战骁说中了。
送走了李临阳,谢棠把自己打理了一下,收拾好行李,退了房。
如果要打长期战役,他必须要缩减生活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