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海见了,干咽了口口水,劝道:“你就听我的,说我出了趟远门,半月准回来。”
招娣无奈,只好敷衍地应着。
回到钱粮胡同,秀红已经在房门口等着了。招娣正犹豫是否要说实话,秀红早迎了上来,心急地问道:“怎么样,他在忙什么?”
招娣垂着头不去瞧秀红,半天才道:“赵老板出远门了。”
秀红一愣:“去哪里了?进山了吗?”
招娣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秀红怔了片刻,见招娣一直不抬头,说道:“不对,你在说谎。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招娣吭哧半天也不说话,秀红愈加怀疑,催道:“你倒是说呀。”
招娣实在忍不住,抬起头大声道:“赵老板让姑娘传染啦,病得厉害呢。”
秀红愣住了,招娣噘着嘴道:“赵老板不让我跟姑娘说,怕姑娘去看,再传染了姑娘。”
秀红脸忽然一红:“臭美,谁去看他?他倒想!”扭头就回房里去了。
过了晌午,招娣在柴房烧水,准备给秀红烫衣服,余光一瞥,忽见秀红猫着腰,头上绑着快灰麻布的头巾,蹑手蹑脚地从院子穿过。
招娣觉得奇怪,放下手里的水壶,在围裙上抹了抹手上的水,扶着门框站着看。就见秀红两手揪着头上那块布,遮着脸,往大门外悄没声地走。
招娣忍不住追了出来,从后面一拍秀红,低声问道:“姑娘,你去哪儿?”
秀红吓了一大跳,猛地转过身,见是招娣,赶紧直起腰来,扯掉头上的布,说道:“吓我一跳!我在家里闷,出去随便转转。”
招娣一听,赶忙道:“那姑娘等我下,我陪姑娘一起去。”边说边伸手要去摘围裙。
秀红忙道:“不用,我就在附近溜达溜达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你忙吧。”也不等招娣坚持,匆匆忙忙就跑出去了。
秀红一口气跑到四海药铺,打远就看见两个伙计拿着大扫把在门前清扫。她走到跟前,探头往里一看,见万掌柜在柜台后整理药材。
秀红往门侧一闪,背贴着墙,心想:“万掌柜没见过我,但门口那两个伙计给我送过药,都认识我。我要就这么进去,他们一定知道我是来看赵四海的,回头到处嚷嚷,倒让人误会我喜欢他家老板似的。”想来想去,决定等他们打扫完了,再进去见万掌柜。
谁知这俩人清扫得格外认真,扫完两人杵着扫把杆子,就站在铺子门口又唠起嗑来,这一唠唠了个没完没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秀红等得不耐烦,正打算走,偏巧有个从前的熟客进药铺,一眼看见躲在柱子后的秀红,笑着打招呼道:“这不是秀红姑娘,许久不见,来买药吗?”
那两个伙计听见,同时回头一看,就见秀红裹着个灰头巾,洋不洋土不土地站着在店门旁,脸色略有尴尬。
秀红跟那熟客简单打了个招呼,那人便进店去了,其中一个伙计走上前来跟秀红拱了拱手,问道:“秀红姑娘,来看赵老板吗?他就在里面呢。”
秀红见瞒不住,只好拿掉头巾,微笑道:“是,请带个路吧。”那伙计把秀红径直领到后院赵四海的房间里,就退了出去。
秀红站在门口,见赵四海躺在一堆厚被中间,昏昏沉沉地睡着,脸色不是正经的红,而是发暗,跟自己当时一样,想来是极不舒服的。
她走到床边,在赵四海身旁坐下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