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见他这么接地气儿,便一股脑的涌到了他身边。
他们一边玩儿一边大声吆喝,士兵们是真的开心,而江火是故意的,他就不信辛珹不过来。但有意思的是,辛珹一直都没有来。
玩骰子时,这骰子仿佛是故意附和他的心情,玩了大半天,酒也喝了一肚子,但一把都没赢。
玩儿到最后,他也不管自己是输是赢了,一股脑的开始灌酒。一旁的士兵见他不要命的喝酒,都愣住了,之前和他一起去弩山的士兵看不下去,出来劝他。
却被他轻轻推开,摆摆手,笑着道:“没事儿,开心嘛,一起喝!”
而士兵却不敢和他再喝下去了,想着他身上有伤,再喝下去怕是要出事儿,于是出声劝道:“您..”
可话还没说完,就又被他打断了,他抱着酒坛打了个酒嗝,“你们走吧,我自己喝。”
众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人都了走,突然就冷了下来,江火半瘫在地上,怀中抱着酒坛,领子也在刚刚喝酒的时候被他扯开了,胸口衣服微敞,而他自己不自知,依旧在不住的灌酒。
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只是江火穿的红衣,就算是血渗出来他也看不到,何况腹部的疼痛跟心中的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恍惚中,他扫了辛珹与李持所在的地方。
但两人却不见了。
江火使劲摇摇头,他怕自己是因为喝多了看错了,随后将酒坛丢在一边,伸出手揉了揉眼睛,他没有看错了,人确实不见了。
江火脑中一片混沌,但却脑补出来一幕,一男一女,在无人的地方,干材烈火,颠鸾倒凤。
想到这个,他再也坐不住了。
捂住腹部,摇摇晃晃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找,但是他就是要找。
一路上踉踉跄跄,不清楚撞了多少人,又撞上了什么东西,他不管,他现在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捉奸。
最后他走到了辛珹的营帐中。
站在门口时,他突然又不敢进去了。他凭什么进去?他以什么身份进去?他进去了能做什么?难道要他看他们恩恩爱爱?
里面传来的笑声,落到江火耳中。
如此刺耳。
放在门上的手微微颤抖,想推开,却又像有个无形的人拉住了他,不让他前进一步。
腹部的伤口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发出了一阵无法忽视的疼痛来,实在忍不住,江火一下跪在了地上。而他这一跪,却直接将门推开了。
他跪在地上,与屋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太丢脸了,江火心中暗自笑道。
为了不让自己很难看,他手撑地,想自己爬起来,但就起来一点,就又跌了回去,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低着头,轻笑一声,随后抬头,对两人咧出一个特别灿烂的笑,“你们..能不能拉我一把..我实在是,没力气了。”
江火身上的酒气传到了辛珹的鼻子里,辛珹看他这个样子,神色微乎其微变了变,但敛了敛快步走过去将他扶起来,“怎么弄成这样。”
江火笑眯眯的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他的身上,“我高兴啊,高兴当然得喝酒。”
辛珹小心翼翼避开他的伤口扶住他,“何事让你高兴成这副模样?”
江火打了个酒嗝,将脸靠近他耳边,轻声道:“我好兄弟,找到了真爱,我能不开心吗。”
这时李持突然出声,“你先把他放下来,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辛珹点点头,将他扶到了床上。李持拿来药箱,小心翼翼的掀开他的衣服。红衣之下,触目惊心,腰上缠着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李持惊吓出声,“他...他他..他都感觉不到疼吗?”
李持颤抖着双手将纱布拆下来,果不其然,刀口又裂开了,“疯子,简直是疯了。”身为一个大夫,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病人不珍惜自己的命,哪怕她在战场上见过了生生死死,她依旧不能接受。
而江火依旧感觉不到,一直望着辛珹笑。
“李持姐姐很好,你得对她好..”声音微不可闻,但辛珹还是听到了,一时间连带着上药的李持都愣住了,手中的动作僵在了空中。
说完这句话,江火便昏了过去。
昏倒之前,他模模糊糊听到一句,像是李持在和辛珹说,“差不多就行了,别逼他太紧了。”
..
第二天一早,江火猛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