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留下来这里等她回来,还有话要跟她说,刘梦莹霎时间犹如醍醐灌顶,满面都是喜,那张挂着泪珠的脸上漾起一抹春色,欣然跑进房间去看望刘道明的伤势。
“这个女人中了有钱男人的毒了,”
石达斡喃喃自语着,把门关上,自己动手泡了一杯茶,坐到沙发上,点上一根烟。
接下来,他在品茶和抽烟中给刘梦莹定了位。
想想也很简单,这种女人就是谁有钱有地位就跟谁走,突然有一天这个男人变得一无所有了她也会毅然离开。这种女人只要看中了某个男人,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往上贴,让她脱裤子不会只服。
一句话,有钱让她干嘛都行。
当然,他还想到了最关键的定位:这种女人不会缠人,上完床给点钱就可以甩开,再来缠时就再给点钱,麻烦不会有,上床的事可以天天有,当然得拿钞票出气。
他笑了,被这可笑的定位逗笑了。
他算定刘梦莹很快就会出来,因为她的心思不在刘道明身上,而是在他石达斡的身上,她想来勾引他呢。
“嘿嘿。”
他冷笑一声,打定主意要先让这个女人难堪,以后再想办法收拾她。
果然,刘梦莹大约三分钟左右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并跑进了化妆间,用董月绢的化妆品化了装,把裙子扯直,把该露的地方露出来,把腰扭得像棉花糠一样地走了出来。
她走到石达斡的身边,撤个娇:“斡哥,你也不给人家倒一杯水。”
“你自己倒嘛。”
“我要你给我倒嘛。”
“你哥是我扛回来的,力气都用完了,懒得动。”
她坐到他的身边,声音突然就不嗲了,拿过石达斡的杯子,烟薰的睫毛往上一挑,抛个媚眼,长发一甩,胸微晃,峰波荡漾,直朝石达斡放电,“那我们就用一只杯子吧,我不嫌的。”
“你不嫌我嫌呢。”
石达斡的语气冰冷,暗里暗骂:“这个女人是非常出格的不要脸,得煞煞她的骚劲,否则以后会被她骚扰到心烦。
他给她倒来一杯水,换回自己的水杯,说:“把你的狐媚子手段收起来,我有几句话跟你说,说完就走。”
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刘梦莹好难堪,暗里暗恨:“死人头的石达斡,就你这小样的,要不是冲着你现在有几个钱了,老娘还看不上你的表样呢。”
她心里有气有恨,却嘟着嘴装可爱。
“你有什么话就说嘛。”
她好无奈,也好恨,恨这个男人不解风情。
石达斡突地变了脸,阴沉沉地瞅她一眼说:“在我没有钱时,你和你的明哥准备拿我卖钱;在我有钱时,你却想用色相来勾引,有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吗?照顾好你的明哥吧,他的梦被惊醒了,你也该醒醒了,别整天想着怎么勾引男人,还是先想想怎么把人做好吧。
撂下话,搁下茶杯,石达斡站起身来,毅然拉门离开。
刘梦莹呆了,心也凉了,恨意陡地腾升。
她低声下去地讨好这个男人,耍狐媚,露身体,抛媚眼……都是白干了,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啪”地一声响,她把杯子摔在地上,声音很响很脆,溅起的碎片差点划破了她的脸。
“混账王八蛋,你以为你是谁呀?”
她气得肺都要快炸了,还想砸东西。
“莹莹,冷静!”
“我冷静不了,石达斡这个狗东西以为他自己是什么呀,竟敢这么羞辱我。
刘道明出来了,声音虽然还很弱,精神却恢复了许多,走过来,把刘梦莹准备摔的沙发垫拿来放好。他那张被打肿的脸上荡起一丝难明深意的笑意,“莹莹呀,你生气就能解决问题了吗?你在这里摔东西就能把石达斡摔回来吗?你要记住,他变了,我们也变了。他变得强大了,我们反而变得弱小了。变成了我们要依靠他了,懂吗?”
说着,刘道明拉刘梦莹一起坐在沙发上。
刘梦莹心里燃着的火气还是难以平熄,愤愤地说:“他强大个球,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还不是狗屎运气好,碰上了李秋琴和万蕴绮那两个女人才转得运,否则凭他副那表样董沁芳和黄玉珊会拽他吗?”
“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
此际,刘梦莹就是想贬石达斡,要把他贬得一无是处才解气。
刘道明长叹一口气,“他现在是董沁芳的救命恩人,身边有两个副省长的女儿罩着,还有顾义付这个狠角色护着,咱们惹不起他了,得改变策略喽。”
“怎么改变?”
“向他认错,向他表明我们要重新做人的决心,凭着他的气量肯定会对我们既往不咎的,然后再慢慢想办法从他身上捞好处。”
“嘿嘿,你不脸我还要脸,我可拉不下脸来向这个乡巴佬认错。”
“莹莹啊,我们结识张龙生为了什么?”
“为什么呀?”
刘梦莹不答反问。
刘道明摇一摇头说,“为了钱,咱们俩都是为了钱,跟着石达斡混也能挣到钱,还能得到重任,何乐而不为呢。““你想挣钱,我可不稀罕。”
“你是稀罕他吧,如果你真喜欢他就得做出改变,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你就变成什么样的女人。”
“有你说得这么容易吗?”
刘梦莹的火气渐渐地小了下来,很明显,她觉得刘道明说的是对的,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
刘道明又说:“咱们要想混出个人模狗样来,要想长脸,就得忍气吞声,就得踩着石达斡的肩膀爬上金字塔的顶峰。就说这么多吧,你自己感悟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刘道明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刘梦莹也不起身扶一把,只想她自己的心事。
时间恍然来到凌晨,石达斡忙活了大半个晚上,感觉有点饿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一直萦绕他的脑际,想不明白,理还乱,心情非常不好。便不忙着回家,想去夜市上喝两杯,静静心,理一理那些事。
出了下区,没走多远,他在一家夜总会的门前站住了脚。
夜虽深,这里却有着跟白天完全不一样的热闹,一对对男女从夜总会里出来。女的大部份穿得很露,男的看上去都很神气。女的都年轻,身材都好,脸蛋都好看。不用猜,这些年轻漂亮的女人都是这家夜总会的三陪小姐或服务员。散场了,有一部份小姐谈了生意,要跟男人出场做最后的服务——开房。
好事天天有,不是人人都有份,这些小姐被男人带出场的也只是少数,大部份都是没有谈成最后服务的失落者。这些失落三陪女似乎都不太高兴,她们还时不时地用羡慕的眼光瞧着被带上车的同行姐妹。看来,她们是非常愿意被人带走的。
想想也是,到这种地方花钱带小姐去开房,不漂亮的谁愿意花那个钱呀。那些没有生意的除了怪运气不好之外,也只会妒嫉别人比自己长得漂亮了。
瞧着,看着,揣摩着,石达斡却觉得无论是被男人带走的,还是失落得只剩下羡慕妒嫉的小姐都非常可怜,她们为了什么?还不是为那万能的钱。
“哎——”
他长叹一声,想发感叹时,见一个长发飘飘的人正朝自己走来,刚开始还认为是某位小姐想做他的生意呢,想溜时,才看清那人是个男人。
他笑着打招呼道:“杨老师,你真让我长见识了,你也会来这种地方消费呀。”
那长发飘飘的不是女人,是男人,还是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那位养生讲师杨运行。
到了面前,杨运行呵呵一笑“老远的就看到你了,你来这里是想看什么事物的本质呀?”
“我最想看你的本质,你为什么从里面出来呀,是闲得无聊来找坐陪小姐喝酒聊天的吗?”
“嘿嘿,你错了,我是来这里表演才艺的,是挣钱来的,是让别人认可我的才艺的。”
“哦,原来如此呀。“石达斡瞧着杨运行那张白皙的脸,总觉这个男人很古怪,行为古怪,言语古怪。这个怪人白天做养生讲师,晚上却来夜场跑场,他到底身兼几职呀?
他忍不住问:“杨老师,你到底身兼几职呀。”
“哎哟,那边拉扯上了,我得去帮帮那个小可怜去。”
杨运行没有回答,扔下一句话就朝夜总会门口跑去。
石达斡觉得奇怪,抬头去瞧,只见两个男人正把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往一辆车里塞,男人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更奇怪的是其他小姐只是瞧一眼便远远地避开,没有人瞧热闹,也没有人上前说什么,好像这事跟她们没有关系一样。
这是什么事?
石达斡出于好奇,也拢了过去。
夜总会门前人很多,都是匆匆忙忙地离开,没有人愿意留下来瞧上一眼。
石达斡闻到了好浓的脂粉味,是那些小姐从身边过去带起来的味道。他顾不得分辩这种闻道了,赶紧拢过去,他怕杨运行吃亏。
“喂,喂,住手,这个小姑娘是刚来的,不出场的。”
杨运行嘴里叫嚷着,推开挡路的那些男男女女,跑到车前,冲拉人的两个年轻男人吼道:“放开她,让你们老板出来,我有话说。”
“杨叔叔——”
那个被人拉扯的女孩,穿着得很普通,跟那些小姐不一样,长得也有模有样,满脸的无助,可怜兮兮地向杨运行求助。
“雯雯别怕啊,有我在呢,只要你自己不愿走,谁也带不走你。”
杨运行又冲那两个年轻男人厉声说:“放开她,没听到呀。”
石达斡也赶到了,却不忙着上前,想看看事态的发展再说。
那两个拉人的年轻男人见是杨运行,倒是放开了人。
那个雯雯赶忙跑到杨运行的身边。
起冲突了,那些没有男人想带走的小姐们也围了过来,她们个个都是只想瞧瞧热闹,连一丝同情的眼光都没有投给那位雯雯。
石达斡身边的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姐说:“这个服务员也真是的,人家杨老板看中她了还拽什么拽?以为自己是女神呀!”
另一个穿白裙子的接口道:“她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嫩点吗?时间长了还不是跟咱们一样做这行。”
石达斡明白了,那个雯雯是服务员,并不是三陪,难怪不跟男人出场。他忍不住扭头冲旁边那位说话的小姐问:“你们很想跟那位杨老板出场是吗?”
“土包子,谁爱理你呢。”
“就是,你想带人走还没有那个钱呢,多什么嘴。”
那两个小姐满眼的不屑,瞅着石达斡嘀咕着,还拉开了点距离。
石达斡没有心情理会这两个三陪,因为事态有了新的发展。
停在旁边的是一辆黑色奔驰,车门缓缓地打开,一个脑门微秃,腆着啤酒肚的男人下了车,走到杨运行面前,眯着的眼猛地睁开,肉笑皮不笑的说:“杨老师,别人这么叫你,你也这么叫你一声吧,请你别管闲事,可以么?”
杨行运毫无惧色,淡然一笑,“杨老板,你爱带谁出场是你的自由,但是别人不愿意跟你走也是别人的自由,你凭什么要强行带人走?”
“嘿嘿。”
那位姓杨的老板冷笑一声,手一挥,从包里抽出一沓钱来,朝雯雯摇一摇,“妞儿,老子不白干你了,给你一万块,跟我走。”
这货原来是不想给钱,想白带人去开房,他的话一出,惹来一片噱声。
杨老板却无视那些噱声,走过来,把钱在雯雯眼前摇啊摇呀得,一副小人得意样,哼叽着:“走吧,小妞儿,让老子爽了,还有小费的。”
雯雯缩在杨运行的身后,怕得浑身发抖。
石达斡却听到身边有人说:“一万耶,不去是白痴。”
“拿开你的臭钱。”
杨运行忽把挥开那沓钱,愤怒地大骂道。
v023威名大震
v023威名大震石达斡见杨运行骂人了,怕杨树铭趁机让人动手,连忙往前挪一挪。
他不会让杨运行受到任何伤害,这是必须的。
杨运行挥手打落杨老板手中的钱,怒气未消,骂道:“杨树铭,别仗着你有几个臭钱就欲所欲为,有我在,你休想把雯雯带走,她不是小姐,是这里的服务员。”
杨树铭火了,把钱收起,朝那两个年轻男人吼道:“把那个小妞儿给老子带走,谁敢阻挡就把谁打残,出事老子兜着。”
说完,他自己退后,抱着手看好戏。
那两个年轻男人其中一留着一头卷黄发,走上前来推开杨运行;另外一个平头胖男趁机就去拉雯雯。
“等等。”
夜总会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一个粗壮男人带着冲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三个人。拉人的那两个见到后便退到了杨树铭的身边。
冲出来的那个石达斡认识,就是唐三,跟在他身后的是唐四和两个年轻人。
唐三走到杨树铭的面前,抽出一根烟来递给过去,说:“杨老板,这里是我们龙马安保公司的场子,这位小姑娘是服务员,不是小姐,你不能把她带走。”
“哈哈。”
杨树铭瞅一眼递到面前的烟,不屑地说:“原来是你们呀,哈哈,好像这是你们最后一晚看场子了吧,听说明天就要转交给万元安保公司了,我没有说错吧。”
唐三哑口了,李丙元比武败给了顾义付以后,上港所有的夜场都将归万元,他们今天晚上的确是最后一晚护场子。
人家连他的烟都不愿意接,也就没有必要再讨好了,看看情况再说吧。
唐四不服气地说道:“就算是最后一晚,咱们也得尽职尽责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尽全力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人都安全地离开。”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