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默暴躁归暴躁,却一直没能真对他发火,总觉得他人往那儿一站,她不由分说便开始萎缩渺小。
这不,今天又来了。
而且,居然是一枚戒指。
方默彻底震惊了,戒指!
送别的贵重物品也就算了,戒指那是能随便送的吗?况且,她很清楚地记得魏先生在飞机上说过他结婚了。一个结了婚的男人送给她一枚戒指,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她二话不说便气冲冲地走到魏先生门前,门铃也不按,只用手在那儿捶,她使了劲地捶门,听着咚咚咚的声音,心里说不出地痛快。
魏先生开门的时候还在打电话,表情严肃,在看到方默的时候微微一笑,关上门的时候顺手指了指沙发,让方默坐下。然后自己继续打电话。
方默侧着头,看着工作状态下的魏先生,不禁再次感叹,魏先生的容颜。
这样的人,该拉到好莱坞大道上,让他同那些男星一决高下。想到这里,方默忍不住掩嘴偷笑。
“你开心什么呢?”魏冬阳端来水果,并很不自觉地挨着她边上坐下。
方默立刻从意……淫中回神,把手里精致的盒子伸到魏冬阳面前,“魏先生,这真的有点过了。你追求的方式很一般,没什么新颖之处。我其实不是什么爱财之人,虽然每次你都能准确地猜测我喜欢什么,不过我……我不会因为这个便做你的情人。而且,我从来都不喜欢戴戒指,你这次送戒指这种极具意义的礼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收下的。做什么事情,哪怕是放纵,也该有个底线。最后,谢谢这段无聊的旅途中你带给我的有意思记忆。明天,明天我想我该回家了。”
魏冬阳听到她说要回家的时候眼神黯了几秒,随即又恢复常态。他挑了挑眉,说:“方默,我很清楚你更喜欢什么。”
“哦?”方默皱眉,“大概你已经把我喜欢的值钱的东西都送给我了。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别的嗜好。”
“我指的是人。”
方默愣了愣,从沙发上站起来。
魏冬阳伸手按住她,让她坐稳,然后娓娓问道:“你真的喜欢你嘴里的所谓的男朋友?那个白杜?”
方默再次站起来,情绪显得有些激动,说:“你这是什么话?”说实话,她真无法寻回自己对白杜的感觉,她只能一再把这失落的情绪归结为记忆。
“我是在提醒你,方默。而且,”魏冬阳翘起手指抵着下巴,认真地打量方默,“方默,这戒指,我不过是在物归原主。这不是送你的东西。”
“物归原主?”这句话带给方默的感觉是史无前例地错愕。
“方默,”魏冬阳欺身向前,在她耳畔暧昧低语,“默,你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吗?”
方默紧张地往后退,再退,直到整个人都倒在沙发上。
魏冬阳腾出一只手,捧着她的头,在她茫然之时吻住她是双唇。
如此的专注。
辗转,流连。
方默的脑子刹那间空白一片,本就茫然无措的她更加不懂得如何应付,最后只是笨拙地推开魏冬阳,惊慌地像个受惊的小鸟,脚步不稳地朝门跑去。魏冬阳跟上她,将她抵在门口,喘息着道:“方默,你要我怎么办?”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记得我?
就算永远不记得我,那也要给我机会,让我再次走进你的世界里。
人都会犯错的是不是?杀了人的还有死缓……
“……方默,你不能这样直接判我死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魏冬阳表情是痛苦的挣扎的无可奈何的。
方默怔怔地看着魏冬阳,混乱的思维让她不能思考,只是本能地说:“你……你放开我。”
魏冬阳犹豫片刻,还是退后一步,并说:“我永远都不会再勉强你。不过方默,你扪心自问,这几天对我是否有一丁点留恋之意?”
方默像被人戳到了狠处。
今天的魏冬阳,说的话似乎都比平时看起来中要害。他说准了自己对白杜的感觉,更猜透了她这莫名的感觉。已经走门口的她又停下脚步,回身怔怔地看着魏冬阳。
她对魏冬阳,总有一种很说不清的情感,而刚才那个吻,她不讨厌,或者根本就是喜欢的。
在她茫然不知所措间,魏冬阳伸手关掉大灯,只留射灯闪着些许光芒。他伸手揽住方默的腰,动作轻柔地解开她的衣服的扣子。
方默的心跳开始加速,内心莫名而来的欲望竟开始有了要战胜了她的正常意识的趋势。
在最后时刻,她脑子里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歌剧《卡门》。如果没有记错,她曾深深怨念卡门夺了米卡爱拉的情人。而今,她说不出自己这算不算是在玩火自焚。
理智战胜欲望之前,她呢喃着问一句:你真的结婚了?
魏冬阳没有回答,也无法回答,他只是抱起方默,走进卧室。
激情过后,方默的内心被无尽的自责占满。她挣扎了一下,却被魏冬阳报的紧紧的。
“魏先生,你抱得太紧了!”
魏冬阳嗯了一声,手却毫无分开的意思。
“魏先生……”
“魏先生……”
魏先生。
魏冬阳。
记忆如潮水,铺天盖地向方默压来。
电光火石间……方默想起了种种过往。
原来遗忘与记得,只需短短几秒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