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别的时候,她嘱托方默:“明天我打给你!”
晚上,方默再一次主动给魏冬阳回电话。
“明天我想我还是去不了y市。”
“你又有别的事情了?”
“是的,我一朋友明天也要结婚,我答应了她要去。”
“唉,方默……”魏冬阳轻叹一声。
“对了,魏冬阳,你回来的时候,我们把离婚协议签了吧。”方默冷冷地说着,“我已经把字签了。”
电话那头的魏冬阳突然愣在那儿。
“喂,魏冬阳,魏少,该你了该你了!明天老子就结婚了,最后的单身派对你不能老跟乱七八糟的女人打电话。”
魏冬阳完全没听到这句话,站起来,只说了一句“有点急事”便头也不回便离开包房。
夜晚依然闷热,偶尔会有一阵清凉的风刮过。魏冬阳觉得自己的身上全是汗,好像是走到外面被热的,又好像不是。
魏冬阳听到方默说:
“魏冬阳,你签字不签字我都无所谓,我不介意闹上法庭。思来想去我觉得还是离开c城那段日子我过得最轻松。”
“方默,不管什么事情,等我明天回去了再说。”
“好,我等你。”方默收了线。
魏冬阳蹙额沉思。
心里乱了,全都乱了。明明没怎么喝酒,脚步却已经有些凌乱。他想现在就回去,回到方默身边。他甚至怕明天自己回到家会跟上一次去医院的时候一样,她消失得默不作声。
他默声问自己:她到底还能有多决绝?
他头正疼,好友又打来电话。
“魏少,你妈的搞什么!什么屁事你要苦着脸离开?我可撂话了,你明天要是不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他妈就不结婚!”
魏冬阳揉着眉头,知道好友醉了。
他也真希望自己能醉了。
“我知道,我刚才有点不舒服。明天你的婚礼我肯定去!这不我人还在y市呐。”
“你小子!哈哈!”对方笑着挂了电话。
魏冬阳却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知道方默很难把这个坎迈过去,他其实也迈得很痛苦。从最开始的愧疚到如今的舍不得,每一次的回头审视都让他虚汗淋漓,愧疚难当。
*
第二天,方默把离婚协议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然后便背起包到指定地点等着叶如玉。
叶如玉的车子是招摇的红色。
她之前完全没看过来,叶如玉是开得起凯迪拉克跑车的女人。这款车,官方报价貌似有一百二十八万了吧。她一直以为叶如玉跟她薪资水平差不多呢。
开车的时候,叶如玉问方默:“对了,你家魏先生有没有多问什么?”
“他在外地出差。”
“哦。”叶如玉点头。
方默又问:“为什么要这么早去参加婚礼?难道是酒宴是在中午。”方默知道,有的地方酒宴是在中午,有的地方是在晚上。
“不是,是晚上。对了,我昨晚上忘了跟你说了,我们要明天早上才能回来。”
“为什么?”
“因为地方有点远……”叶如玉嘿嘿笑了笑。
“天啊,不是在c城?”方默抬头一看,果真,叶如玉正往城外开去。
叶如玉点头道:“是啊,是在y市。我开车过去要六个多小时。”
y市……方默差点没昏过去。
她尴尬地笑着,心想:一定不会那么巧。
她的朋友圈子和魏冬阳很少有交集,几乎没有交集。
差不过五个半小时过去了,叶如玉突然捂住了肚子,很尴尬地问方默:“方默你有纸巾吗?”
她加重了纸巾两个字。
方默立刻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她翻了半天包,出来普通的纸巾之外连个护垫都没有。
看叶如玉的脸色有些不大好,说:“要不,你休息一下,换我来开。”
“算了。”叶如玉解释,“我例假来之前小腹都会隐隐作痛。估计再开二十分钟就到了,我忍忍吧。”
“你还是别忍了,开车需要全神贯注。”
“你有驾照的吧?”
方默猛地意识到自己目前还不能开车。
“我开没关系。”叶如玉笑了笑。
半个小时之后,她把车停在超市门口,方默在车里等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打例假好像也晚了好几天。
她回忆上一次来的日期,然后掐着指头算了算到底推迟了多少天。
不是一两天,也不是三四天……
方默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上一次来例假是她去见雷奥医生之后五天,例假结束她便去了悉尼,然后是c城,然后是洛杉矶,再然后……同魏冬阳发生过一次关系。
算起来,是整整推迟了整整一个月零二十一天。
她记得自己第二天有想起来去买避孕药的。她肯定自己是买了,而且放在了宾馆的茶几上,她记得自己倒了水……好像后来魏冬阳进来了。
她不记得自己最后到底有没有把那药吃下去,她不记得有没有吃……她不记得自己有吃药的过程……
方默苦恼地抱住头。
唔,她好像是忘记吃了。而且,那时间确实不是她的安全期。
前两天她还喝了酒,而且是喝醉了。
她轻轻摸了摸扁扁的肚皮,安慰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应该不是的。我大概是月经不调,压力太大,生活不规律,休息不足够……”像念经似地。
叶如玉回来的时候提了两个大包,气色也稍微变得好些,“我刚才去喝了点热水,感觉好多了。为了表示感谢你,我顺手买了两套衣服,我们俩是姐妹装。”
“谢谢,其实不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