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滴答声猛然停止,两人警觉地盯着Knightmare。
“轰——!”
机甲炸出了灿烂的火焰,灼热的气息一刹那席卷了周围。周防瞬间挡在了宗像前面将他向后推开一些。带着钢铁气息的气浪向四周推开,橙红色的火焰向面前扑来!宗像抬手挡住眼前刺眼的强光,另一只手想伸过去拉住前面的周防却被猛烈的气浪推出两步。他脚步踩上了山崖边际,差一些就要悬空的距离。
宗像向前倾想稳住身形,脚下踩着的土地却猛地下陷一些,不等他作出反应便整个坠了下去!他前倾的动作也随着失去重心而随着落下崖边,仓皇间只顾得看清前面那个融入火光的身影。
“周防——!”
算不得平坦的山路上,徒步走着两人。前方那个身姿笔挺,蓝色的及肩长发被军帽好好的压住,一身苍蓝军服被穿的优雅,领口的扣子却随意地敞开,露出了白皙的肌肤和形状好看的锁骨。后面的那个男人年龄要稍大一些,军服上的军衔不如前方的少将,脸上一道夺目的伤疤使他看上去有些骇人。
“我还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坚持走着上来,山路崎岖更何况路远。”
“直觉。”羽张迅微笑着悠闲前行。
“直觉?!”善条刚毅总是很难理解他的想法。
羽张显然也习惯了,点头答道:“善条,我在寻找一把剑。”
“我不行吗?”善条问。
羽张又轻笑一声,“你还配不上。”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语却很自然,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不够锐利,做我的剑很好。但我要找的,是一把国家的剑。”
善条沉默片刻,“可是这无人的山路能有什么剑?我们要去的也不是军队而是研究所,不全是一群只会拿笔提不动枪的家伙?”
羽张迅停下脚步,不赞同的摇摇头,他张口想说什么却被上方一声巨响打断。善条刚毅警戒地挡在羽张身前,羽张按住他的肩头,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前方。
从上方的山崖落下一个白色身影,紧贴着断壁下坠,一路上迸溅开激烈的火光。
善条眯眼加之对方落得近了些,看清楚了那人的动作惊讶的瞪大了眼。一时间不知该说是疯了还是太过自信自己的力量。
宗像礼司下落的一路都将手中的天狼插入山崖中,登着崖壁下落来减轻冲击力。正如威兹曼之前保证过的,特殊材料再造的天狼星劈开了尖利的山石,在崖壁硬生生划出一道裂痕。剧烈的摩擦灼烧出了一路火花烧焦了崖壁上干枯的荒草。
羽张几乎兴奋地紧盯着宗像。他动作有条不紊,落到地面时还是踉跄了一下。宗像拔出陷入岩石中的天狼星——剑身没有任何损伤,依旧锋利逼人。宗像撑着剑直起身抬眼看过去,他早就知道下面有人,但在看清来人的瞬间还是忍不住微愣一瞬。
善条内心暗自赞叹,那人有些狼狈,却依旧动作优雅规矩。只是那双眼睛看过来时他忍不住心里涌上一股排斥感,只因那双紫罗兰色的眸子里蕴藏的锋芒与深沉。
羽张迅的笑容越来越深,他瞥了一眼谨慎的善条,笑道:“我就说能找到那把剑。”
[第十章]
汉历801年。日本区部军事基地。
荒川泽北一个人窝在实验室里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又是一夜无眠的反复研究实验体的感知数据,又是一无所获。他长叹声气,闭上眼双手抱着头,以一个逃避的姿势,妄图歇息片刻。才陷入黑暗不久,在梦境的最深处再一次出现那双眼睛。
紫红色的,纯粹的,毫无杂质的,盯着他。
强迫他直视自己的行为,揪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三年来一刻不停。
荒川泽北痛苦地哀鸣一声,全身已经满是冷汗。
有敲门声忽然响起,他才被惊醒般地猛然睁开眼,深呼吸几下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确保声音不再慌乱了才打开通话。
“博士,是我。”助手的声音传进来,他被挡在门外有些无奈。
“我说了不去,别来烦我。”荒川口气不耐烦极了。
助手叹了口气,将语气放得更柔和了些,“那位阁下的到来,一定能拿回东京。等研究所回到我们手里,这个项目会更顺利。”
“那时候我会再感谢他。可特地站在那里列队迎接,我可学不会这种东西。”他冷哼一声,手头里把资料跳转一页。
助手语塞了一下,对着门踌躇了起来。
博士的性格一向如此,专注的只有科学这种真实,极度厌恶虚伪的奉承客套的假的东西。尤其是在三年前的变故后,他就像疯了一样。几乎废寝忘食地呆在实验室里,投入了全部的心血,却什么都没得到。后来的实验体却再没有出现过一个有那样优秀数据的。
所有人看着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日渐消瘦的身体,都在忍不住怀疑他是否能撑过下一秒。
他只在一次深夜里,送茶水时在门外听到博士几乎哽咽的声音。
“快点结束吧……这该死的战争,快结束吧……”
荒川博士是想赎罪吧,他想,为了那些牺牲的生命不是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