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和另一半我。”
“什么意思?”卫宫切嗣没听懂。
“全告诉你岂不是不好玩了。”托尼笑着说,“慢慢猜,杀手先生,你可是我花重金请来的小丑。”
卫宫切嗣陷入沉默。
托尼这个人,只是个纯粹以他人的痛苦取乐的变态,还是在谋划什么?托尼一点也不担心卫宫切嗣把他干掉,这是为什么?
以任务招来杀手,然后以实现心愿为诱惑,欣赏那些人的绝望。做这些只为了自己愉悦。
“你捉弄的都是杀手吗?”卫宫切嗣忽然问。
“在特纳之前,是的。”
“为什么?”
“守得住秘密。”托尼说,“没有比干这行的人更能保密了。”
“现在不需要保密了?”
“差不多。”
“你想做什么?”
“不告诉你。”托尼调皮地眨眨眼。
卫宫切嗣再度闭嘴。
在前台跟护士争执的男人终于接受现实,伏在桌前哭泣。一直处于混乱痛苦状态的特纳看着男人的背,犹豫了许久才走过去。他伸手轻柔地拍了拍男人的背,后者难过地像就要崩溃。
卫宫切嗣看到托尼在开心地笑。
特纳搀着那个男人离开前台,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大概是要去病房或者太平间之类的地方。托尼站了起来,卫宫切嗣紧跟着起身,打算跟着托尼,看他想做什么。一个高大的人从外头走了进来,正看到卫宫切嗣,大步流星向后者走去。
糟了,卫宫切嗣心想。
言峰绮礼一把抓住卫宫切嗣的手臂,同时看到了刚进入电梯的特纳和另一个与卫宫切嗣有点相像的男人。
“你兄弟?”他下意识问。
“我没有兄弟。”卫宫切嗣说,“放开,我有事。”他竟然丝毫撼动不了抓着自己的手,这个家伙的力量真可怕。
只是转眼间,托尼就不见了。
虽然知道即使跟上去,也不一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资讯,卫宫切嗣还是很失望。罪魁祸首难得自行出现。
“我也有事。”言峰绮礼说。
他的另一只手伸进卫宫切嗣的口袋里摸索,后者连连闪躲,试图掏枪却被连着两只手制住压在墙上。言峰绮礼掏出卫宫切嗣的手机,捏成可怜的形状,然后丢进垃圾桶里。
“嘿!你用得着在这里干这些吗?!”卫宫切嗣怒叫道。
“你不是有事吗。”言峰绮礼松开他的手,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做似的,轻松地看着他。
接待室一刹那间变得非常安静,几个保安跑了过来,警惕地盯着他俩。原本就在接待室的普通民众神色各不一样地盯着他们看。希望这些人不会误会什么。
卫宫切嗣翻了个白眼,转身往外走。经过这一闹,今天别想再继续安稳呆在这个医院了。言峰绮礼表情平淡,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跟着离开医院。
卫宫切嗣思考着自己或许不应该落井下石,做那种举措还拍照纪念。按照预定好的计划,即使言峰绮礼稍后恢复正常,来到医院后他原本也可以很好地避开随后赶来的言峰绮礼,但中途杀出一个托尼,而言峰绮礼居然比他设想地要迅速,这下可糟了。
言峰绮礼再度抓住了卫宫切嗣的手腕,这样,后者就没法用固有时制御逃脱了。
他当初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做了同居人。
“我刚才追的不是特纳,是另一个人。”卫宫切嗣忽然说,“叫托尼,那是知道许愿机究竟是什么的关键,可是被你给阻拦了。”
言峰绮礼看着他,挑了挑眉。
“合作吗?”卫宫切嗣接着说,“你手头还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有吧。”
言峰绮礼扯扯嘴角,说:“狐狸。”
从魔偶事件就该看出来,这个人阴险狡猾、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狐狸的头脑同时拥有狼一般的利爪。难以对付。这样一个人留着只会造成他工作上的麻烦,但又舍不得就这么干脆地杀了他。
杀掉的话,他岂不是就不知道那些自己想知道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