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7章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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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和五哥初中毕业后,四哥打工攒了一些钱,决定和一个朋友去外面闯荡。
四哥的一个朋友说,可以收购乡下的蚕茧,趸到东莞去买,那里的纺织业最发达,肯定需要大量的蚕茧。
四哥说:既然賺钱你为什么不去?
朋友说:我一个人不够钱,而且你这么能说,要是能再拉几个人入伙就好了。
收蚕茧的事,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这个能賺钱,但是四哥觉得这可以做。四哥明白收购蚕茧有风险,如果人多的话就算赔了也能分摊掉一部分。
四哥发挥他的能说会道,把朋友原本的话包装了一番,用上了很多人都听不懂的专业术语,说给了他的另一个朋友听,另一个朋友当即要求入伙。其中两个人负责去跟蚕农收购蚕茧,一个人负责把蚕茧烘干,最后一起拉到了东莞。
第一次刚够回本,原因是不明市场价钱,而且加工厂那边硬说四哥的蚕茧成色不好,把三个愣头青年狠狠宰了一顿。不过三人明白了这是一个可持续发展道路。
四哥的腰包越赚越鼓,之后又请了五个人帮忙打下手,四哥这回真是掉钱眼里了,有了钱以后就可以随意差遣别人,还可以随意辱骂员工。
有一回,四哥在家中喝了点小酒,晕乎乎的说二哥真是个傻子,外面大把的钱不会去赚,活该在采石场干一辈子的苦力。
没想到刚好被进来的三哥听到了,三哥揪住四哥的衣服,一个拳头捏圆了,揍的四哥鼻青脸肿。四哥好长一段时间不敢回家,生怕惹怒了三哥这个煞星。
四哥阔绰之后,第一时间并不是想着帮助家庭解脱困境,而是经常出入赌场,四哥大多数赚来的钱都输给了赌场,四哥还沾沾自喜,这才是一个阔绰老板的样子。
四哥与两个朋友又拉了一批蚕茧去卖,这回购买他们蚕茧的是一个中间商,价格也给的让人满意,不过还有一些详细的内容要他们去办公室里谈一谈,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四哥和另一个朋友在外面等着。一碗茶的功夫,办公室里面出来一个人说价格有待商榷,还要另一个人进去谈一谈。
两个朋友都进去了,四哥一个人在外面瘆得慌,已经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于是说要去街上买一包烟,看门的两个人拦住四哥,要等事情谈妥了才能走。
事后,我们经常听到四哥吹嘘自己,当时仅用眼神把那两个看门的唬住了,然后到了外面报警,警/察将这一批人逮捕后,四哥的两个朋友已经被杀害了。
不过只要有三哥在场,四哥是不会这么说的,因为四哥非常惧怕三哥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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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和四哥的嘴皮子是一样的,能说会道,而且五哥还会说壮话、瑶话、客家话、桂柳话、白话,甚至连英语的那些good耐,byby都会说一些。
即使见人说人话,见过说鬼话,都不如操着一口纯正的乡音让人倍感亲切。
五哥辞掉了他之前的那份工作,用攒下来的钱去金秀县一个叫忠良的地方趸猪花(猪仔),忠良有一种黑尾巴猪,肉质好,不挑食。五哥拉着木车和一车空猪笼走了一天的路才到忠良。
当时,天色已晚,五哥好说歹说才让那户人家把黑尾巴猪买给他,五哥装了一车的猪,一个人不敢走夜路,只好在忠良的街道上过一夜。
晚上,五哥躺在猪笼上面睡着了,突然被身下的异动惊醒了,五哥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亮起,看到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木车两边,原本被皮带固定好的猪笼,这边一推,那边一拉,一个猪笼就被抽了出来。
五哥握紧怀中的棍子,并没有去追,因为曾经有人跟他说过,如果追上去,又会有别的人跑出来把其他的猪抢走。
“全家绝的,草拟人魂!”五哥只能在原地破口大骂,黑暗中的那些人原本蠢蠢欲动,再次蛰伏下去。
回到家中,五哥提着水把那些猪花冲洗干净,心想着可以买个好价钱,赫然发现那些黑尾巴竟然是墨水染上去的,那墨水的气味还是一得阁的味道,气的五哥再次吼爹骂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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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8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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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是最后离开家的,他和父亲独处的时间也是最长的,七弟挨过父亲的揍比任何人都多。
很难想象,七弟那副瘦弱的身板是如何承受的住父亲长年累月的殴打,父亲打完七弟后,还愤愤的说打他的手感不如四哥五哥。
与生俱来的自卑,七弟从来不敢看女生一眼,七弟认为只要自己不去看她们,她们就会看不见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补了又补的衣服,她们就会看不见自己脸上的,胳膊上的伤痕。七弟从来只会绕着她们走,实在避不开也都是埋头走过。
七弟有一个玩的很不错的朋友,他们是在捡菜的途中认识的,两人走在一起就像两只瘦小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