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如从始至终,都没有对沈召南起过一丝旖旎的念头。
她心中执念,便是沈朝成。
沈召南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为何他会深爱那样一个毒如蛇蝎的女子。
可那毒如蛇蝎的女子,也曾良善。
曾经......天真如少女。
长杳感叹:“原来是你父亲对不起她啊!”
宋烈烈用眼神制止长杳。
“那我这些年的屈辱和不甘,日日提心吊胆愤恨难平的折磨,皆是拜我父亲所赐么?”
沈召南语气嘲讽,嘴角抽动了几下,没能勉强勾出一个笑。
多年的恨,彷如笑话。
却一时难以释怀。
“我母妃已经知道三叔谋反的事,禁军首领曾负了我母妃,待三叔攻至皇城,他会在我母妃的安排下打开东门,迎叛军入城。”
沈召南眼神空洞,叙述着自己跟着静太妃看到的一切:“沈朝如这些年手腕太过铁血,门阀世家对她早就心生不满,就我所知,那几位武侯世家已经叛变。”
他自嘲地哼笑一声,看着宋烈烈:“若你们有那个本事,阻止三叔吧,莫要让生灵涂炭,纵然沈朝如千错万错,纵然我恨极了她,可她的确是个好皇帝,足以为大晋带来数十年盛世太平。”
宋烈烈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番话,此刻,他对沈召南突然有了些许怜悯。
长杳心软,坐在凳子上与沈召南对视:“既然你知道了真相,我送你去投胎好不好?”
沈召南摇头,冲他们笑了笑无端让人心里发苦:“投什么胎啊,莫迟都不在了,我不如就这样魂飞魄散算了。”
恨意无法消散,他如何放得下尘世种种,心无牵挂地饮下孟婆汤,走过奈何桥。
我这一生,当真可笑。
沈召南微仰起头,突然露出一个温柔的笑。
我的莫迟,愿你来生不入公侯王府,不如皇家朝堂,做个普通人,平平凡凡了却一生。
而我,怕是生生世世也不能与你相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论宋烈烈的用处:
老爹宋醉西:“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拿来揍一顿出气。”
上级天帝陛下:“嫌儿子烦了就扔给他带。”
恨嫁姑娘少棋:“可以让他帮我看看凡间最新的衣服首饰的花样。”
娇气七殿下长杳:“可以......嗯......可以帮我弄干头发啊......”
宋烈烈:“......”
☆、离妆
第二日晚,宋烈烈带着长杳和少棋去了皇宫。
沈朝如等候已久,虽然并不是自愿,而是被阿暮威胁。
阿暮见宋烈烈来了,笑得灿烂:“主人。”
她刻意不去看长杳,而是望着少棋,恰到好处地露出些许疑惑:“司战天君怎么也来了?”
少棋面无表情:“我早已不是司战天君,如今不过是九重天管理钗环衣物的司衣元君。”
宋烈烈惊讶地看了少棋一眼,他记忆不全,根本不知道少棋曾经是四大天君之一。
少棋不甚在意,阿暮却可惜地摇了摇头:“司战天君当日的荣光无人能及,在阿暮心里,您永远是司战天君。”
“随你。”少棋道。
宋烈烈:“阿暮,如今战乱必起,你当如何?”
不等阿暮回答,沈朝如冷冷地道:“这话,貌似应该问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