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指粗的玻璃瓶,咬牙切齿的看了看里面的液体,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塞回口袋里:或许还有机会,还是先带着吧。
陈远他们不知道的是,林道的严防死守确实已经奏效了:那杀手收到二十万预付款后,先后计划了雇佣小孩、快递员把炸弹送到陈远身边,在陈远吃的食物中投毒,弄坏陈远轿车的刹车,晚上在别墅外泼汽油放火,假扮公职人员骗开门入室行凶等一系列杀人计划…这些计划要么因为林道的阻挠功亏一篑,要么因为林道盯陈远盯的太紧,根本没有开始实施就直接胎死腹中。
一周的期限过后,杀手理所当然的没能完成任务,当即就打电话给自己的雇主报告情况——想当然了,电话卡早被林彤扔了,他自然也没能成功联系到林彤。
要不是林道一直没报警,那杀手都要以为他是真的看破了自己的身份,绕是如此,他现在对于突然冒出来的林道也是恨的牙痒痒,简直想先做了他再说。只是因为林道一直跟在陈远身边,他怕对林道下手惊动了目标,这才暂时按捺住。
换了别的杀手,在杀人计划频繁受阻,雇主又失去联系的时候,怕是会乐得放弃杀人的任务,拿着白得的二十万消失——这些人都是些为了钱不择手段的亡命徒,哪里会有职业道德这玩意。这个杀手却很有耐心和责任心,他觉得拿人钱财就要□□,虽然屡屡受挫仍不肯放弃,又开始盘算起新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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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送完合同从大楼里出来,等在门外的林道立刻殷勤的凑过去,不过这次陈远没有再避开他离开,而是抓着他的手把他拉上了自己的座驾,随后一言不发的就启动了车子。
坐在副驾驶上的林道小心翼翼的看了看他,试探着问道:“远哥,你要带我去哪?”
陈远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他,嘲讽道:“怎么,怕了?——你要是现在下车,保证以后都不来缠着我,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林道听了这话,脸上的不安一扫而空,又规规矩矩的坐了回去,一副要赖着他到天荒地老的架势。陈远烦躁的“啧”了一声,不再说话,转过头专心开车。
陈远把车开到附近的一处停车场,便停车熄了火,随后一手架在林道的座椅背上,压迫感十足的瞪着他,脸色阴沉道:“林道,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那狗屁直觉是真是假,也不管你是不是出于好意——从明天起你不许再跟着我。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林道见了陈远的模样心里有些紧张,强撑着陪笑道:“远哥,是不是我这样对你影响不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躲着人,不会再让人看见……”
“嘭!”陈远不等他说完便一掌狠狠地拍在仪表台上,同时对着林道吼道:“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老子要你滚!滚你懂不懂?”
车里的空间很小,隔绝了内外的声音,林道猝不及防的承接了陈远所有的怒火,被惊的心脏砰砰直跳,眼圈立刻就红了。
陈远看着林道噤若寒蝉的模样,火气反而更大了,挖苦道:“你还委屈上了?我是不是给你脸了?让你以为自己还是陈家的少爷,还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道感觉自己仿佛坠入冰窟,从头凉到了脚。自己这些天做的事果然都是一厢情愿吧?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演技拙劣的小丑,明明观众都在不耐烦的喝倒彩轰他下台,还要死皮赖脸的留在台上,徒劳的做出各种僵硬的表演,想重新唤起观众的兴趣。
小半个月的休养,林道脸上的伤痕都消的差不多了,重新恢复了美少年的容貌,此时他眼圈泛红,低着头一副备受欺压的可怜模样,配上他嘴角未褪干净的淡淡青紫,十分能激起人的凌虐欲望。
陈远也不例外,他看了看林道,脸上的怒气渐渐消退,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表情,故意凑在他耳边调笑道:“你这么紧跟着我,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
他说着放肆的在林道脸上摸了一把,滑腻的触感让他啧啧称赞道:“别说,小模样还怪招人稀罕的!——你既然这么不放心,干脆晚上陪我一起睡好了!”
林道听了这话,震惊的抬头看着陈远。似乎是被林道的表情取悦了,陈远顺势捏着他的下巴,恶劣的笑着道:“你不是说过,我想怎么样都行吗?我现在想睡你,你难道不该乖乖躺平了给我睡?”
陈远说完这话,不等林道反应便下了车,把他一把从副驾驶座拉出来,拖着他就走。停车场旁边正好有一家宾馆,陈远几步走进去,把身份证拍在前台接待面前,硬邦邦道:“开房!”
林道这时才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小声哀求:“远哥,你别…”
陈远斜睨了他一眼,十分干脆的松了手,对他说道:“不愿意就给我滚!以后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道听了这话,立刻不动了,认命似得呆站在原地,陈远见他模样,心里反倒更生气了,恶意的想着: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发展就顺理成章了。陈远拉着林道进了房间,粗暴的推到床上,扒了衣服,什么准备工作都没做,就把人给上了。
事后,从没顶的暴躁情绪中清醒过来的陈远,看着床上昏过去的林道,懊恼的直想撞墙。他居然…居然真的把林道给睡了。那可是他一直看做弟弟的人啊!
陈远和林道有过无数次势同水火的经历,很多次,陈远看着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林道,不止一次的想过有机会一定要让他痛哭流涕的求饶……没想到多年的夙愿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实现了。
开始的时候,陈远其实并没有打算来真的,他只是想吓唬吓唬林道,但凡林道反抗的稍微激烈一点,陈远都不至于真的做到最后。可是林道太乖了,对于陈远的施暴逆来顺受,被折腾的狠了也只是咬着牙忍耐,间或发出一声微不可查的抽泣,这样不但不能阻止陈远,反倒更激起了他的凶性。
“这样,你给我当情人,以后我入口的食物、住的房子,我的办公室、开的车…你想怎么检查都随你喜欢…包括接近我的人也是一样…这个条件怎么样?”
“…我这个人对情人大方,只要跟我睡过的人,不管曾经做过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他…你不是想赎罪吗?给我睡上一年,你欠陈家的一切就算连本带利的还清了…”
陈远现在回想起冲动之下对林道说的话,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此时无比确信,林道一定是把他的话当真了。虽然在过程中从无反抗,但是陈远知道林道内心是不愿意的,自己的行为其实就是强/暴。
现在怎么办?等林道醒了,自己要怎么面对他,他会不会想不开?自己要不要去警察局自首?
陈远内心崩溃了一阵,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他看了看林道,鼓起勇气掀开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入目的惨状让他心惊肉跳,连忙伸手探了探林道的额头,已经开始烧了起来。
陈远的心顿时狠狠的揪了起来,连忙小心翼翼的将他抱起来,正要用被子包着送医院,林道被他移动了几下却自己醒了,睁开迷蒙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陈远。
陈远被他看的一阵心虚,林道却若无其事般的开口道:“远哥…”刚开了个头,陈远听他声音沙哑,说话困难,连忙制止道:“你别说话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去医院…”林道苍白着一张脸,气若游丝的抗议道。陈远好声好气的劝他:“你烧的很厉害,必须去医院!听话!”说着就把林道用被子裹了,一把抱起来。
见陈远态度坚决,林道强撑着抓着他的手,坚持道:“不要开车,打电话给助理…”陈远见他这时候还要矫情,只装作没听见。林道见陈远打定主意不听他的,再不肯老实躺着,别说他虽然病的厉害,挣扎起来力气还挺大。
陈远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把人摔了,怕他再乱来加重伤势,只好无奈的妥协道:“好好好…听你的,我让蒋助理过来!”
说完,他把人小心的放回床上,给蒋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赶过来。等人的空挡,陈远去浴室弄了个湿毛巾给林道敷在额上降温,随后又接了热水,学着林道照顾他的手法依样画葫芦给他擦身。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