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醒过你,不准你出去,是你执意要走的,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全天下就他江畔最占理,口腹蜜剑,巧舌如簧,都是江遇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江遇有很多事要反驳,可盛怒之下,他抓不住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关键点,低喃道,“照片删了。”
别人眼里的高材生、裁决者,在自己跟前,像是个毫无章法的孩子,总是提一些可笑的要求。
“不要。”江畔果断拒绝,“删掉了哥哥还会回到我身边吗?不会了,哥哥只要你陪我,那些照片对你根本造不成威胁。”
江遇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掷地有声的质问道,“那刚刚是什么意思?是你善意的提醒?我得谢谢没跟爸爸说实情?”
“当然是怪哥哥你自己,我不许你出去,你偏偏这么做,我想你陪陪我,你又要丢我一个人,哥哥好过分。”
江畔理直气壮地跟江遇哭诉他的做法有多不妥,“照片是我跟哥哥的小秘密,我不想告诉别人的,可是哥哥你不听话,我只能吓唬吓唬你。”
好一个吓唬吓唬,三言两语,轻飘飘的几句话,将责任统统推到江遇身上。
江遇头疼欲裂,手上一松,将江畔扔到了床上。
江畔匍匐在他的脚边,扯着他的衣角,“哥哥,不要走。”
紧接着抱住江遇的小腿,找到着力点后,整个人攀了上来,跟江遇面对面的纠缠在一起。
“下去。”江遇有过很多的人,他清楚的知道,这样的姿势是意味着什么,可现在这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他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不去触碰江畔,任由江畔依附在他的身上。
两人鼻尖蹭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江畔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撒娇道,“为什么啊?哥哥抱抱我。”
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受够江畔逗小宠物一样的把戏,江遇没有耐心再跟他纠缠,“你要我留在这儿,就自己下去,要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剩下的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江畔歪着脑袋看着他,像是在思考他的说的真实性。
狗急都会跳墙,何况是江遇这个暴脾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他,江遇的耐心已经到达极限,若不是忌惮的照片的事情,早就翻脸了。
江畔懂得见好就收,乖巧的从江畔身上下来,躺到床上,殷勤的看着他。
即使得到了江畔的退让,江遇也没觉得轻松,狠话谁不会说,只是刚刚的一瞬间没有想到照片见光的后果,如果江畔执意不下去,又会是什么结果。
可现在江畔已经听他的话,他不得不跟江畔同床共枕。
江畔的眼珠子铮亮,在暖色灯光下,闪烁出妖冶的光芒,他拍了拍床垫,催促道,“哥哥……”
左右是逃不掉,江遇心一横,背对着江畔躺下。
冷冰冰的背影对着自己,在江遇看不到的地方,江畔瘪了憋嘴,他发觉自己越发的贪心。
先前的时候,能够看到江遇一眼,他都能开心好久,能处在同一个空间,都算是近距离接触,他不奢求江遇的回应,乖巧又安静。
可现在不是的,他要江遇抱他,把他拥在怀里,亲吻,抚摸,甚至更加亲密的事情。
冰冷的江遇不是他想要的。
江畔伸出手抚到江遇的肩头,江遇冷不丁的一哆嗦,下意识想要躲开,他先开口喊道,“哥哥!”
江遇不主动,他主动,江遇不肯说话,他来说。
他从背后抱住了江遇,絮絮叨叨说着一些琐事,“明早我起来给你做早饭,吃完饭我们一起去公司。”
江遇住的小洋楼里,白天会有保姆来打扫做饭,下午的时候便离开了,给足了江畔机会跟江遇过二人世界。
自己抱住的人僵硬的跟石块儿一样,硬邦邦的一点都不懂风情,不作回答,也没有动作。
远离市区的郊外,到了夜里格外安静,像是将凡尘俗世都抛之脑后一样。
听着彼此的呼吸声,两人沉沉的睡去。江畔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他看了眼时间才七点,趿拉着拖鞋出去,“哥哥……”
没有人回应他,空荡荡的走廊里能听到微弱的回音,江畔不死心的又喊了一声,“哥哥……”
“是江畔先生您醒了吗?”楼下传来陌生女人的声音,她好心提醒道,“江先生去公司了。”
江畔脸色一黑,江遇又耍他,又丢下他一个人。
起床气的火力值一路飙升,江畔回到房间换衣服,这才下楼来,刚刚回答他的是保姆。
保姆也是第一次见江畔,虽说是江先生的弟弟,可是看着年龄不大,保姆忍不住唠叨,“江先生难得起这么早,早饭都不吃就急匆匆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