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两句就能改的吗?江遇这种不痛不痒的说法,让炸毛中的江畔更加火大。
江畔忸怩在江遇的怀里,想要挣开他的桎梏。
怀里的人一动弹,江遇赶紧放开他,生怕自己有了反应,到时候更说不清。
江遇的眼神紧跟着挪动的江畔,被子被微微蹭开,胸口上的吻痕跟牙印也一览无遗。
他掩耳盗铃的别过头,道,“江畔……你跟我……谈喜欢真的不合适……”
撇开合不合适不谈,江遇阅人无数,可没一个真正心动过,逢场作戏是个中高手,真要真心实意对待一个人,他没试过,也不敢轻易尝试。
没有要死要活的爱过一个人,也不懂怎么去爱人。
往前一步会不会是天堂,他不得而知,但保守的原地踏步总是不会出错的。
感情这门功课尚且不够及格分,他跟江畔的情况已经严重超纲,他怎么能处理的好。
情绪失控的江畔一抬手,两巴掌扇到江遇的胸口,哐哐两声,阵仗挺大的,其实也说不上疼,只是淡红的指印在江遇胸口若隐若现。
“你跟江战一样……”
江遇挨了两巴掌还没回过神,又被江畔的冷冰冰的话吓得一哆嗦。
“看似为了所谓的责任对我好……根本不是真心的,你……”江畔抓狂似得骑到江遇身上,表情狰狞恨不得要跟他争出个你死我亡来一样。
“特别是你!你口口声声说是我哥哥……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我的!”
江畔瘦是瘦,但一百来斤的人突然压上来,搁到谁身上都受不了,江遇一拱背,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你丢我在公园……我告状怎么呢?爸爸……就不痛不痒的关了你一晚上……你知不知道我在公园被别的小朋友欺负……要是有人贩子……我是不是就被抱走了!”
江遇哑口无言,这事耿耿于怀这么久啊,小孩还挺记仇,“我……”
“你闭嘴!你闭嘴!”刚开口的江遇又咣咣挨了两巴掌,“我只要跟着你,你就想办法整我!你就这么讨厌我!我妈妈是小三……是我能选择的吗?你干嘛对我这么坏!”
其实上一辈的恩怨,江遇能怨恨多久,退一万步说,他讨厌的也是沈莉跟江战,对于江畔的话,他没那么排斥。
见到江畔可怜兮兮的在公园他是内疚的,扑到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是心软,要是这小王八羔子不告状的话。
后来这小东西又怕他又胆大,大着胆子上去讨好他,只是说话的时候哆哆嗦嗦的。
一看到江畔可怜巴巴的样子,江遇就会想到这小崽子装的可怜,满肚子坏水,所以对他说话的语气会很凶,很难听,久而久之,坏习惯改不了了。
“可是……你……呜呜……你对我……那么坏……我还是喜欢你……”一直占尽上风的江畔,一提到喜欢,卑微到无地自容,“你……还觉得我……有病……呜呜呜……”
软的硬的江畔都试过了,可是江遇是石头,他是捂不化。
江畔气急败坏道,“你脾气又……臭,就只知道……骂人!没病的会……喜欢你吗?呜呜……还不是看着你……嗝儿……有几个臭钱!只有我!呜呜呜……我就是有病……”
语无伦次的贬低江遇,又贬低自己,损敌一千,自损八百。
被江畔劈头盖脸的一顿表白,江遇脑子像是陈旧的机械,只有齿轮咔咔的声音,怎么都运作不动。
找了个最刁钻的角度,他磕磕巴巴道,“我……没有那么差劲吧……那他们怎么不去喜欢别人的钱……”
对牛弹琴,江畔气得脑仁疼,他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都哭着表白了,江遇还视而不见。
那能怎么办呢?他没胆量叫江遇去喜欢别人,因为他没底气,紧抓在手里,江遇还挣扎着逃跑,要是放手,早就跑出了他的视线。
这样的江遇,他敢跟他玩什么欲擒故纵吗?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气急的江畔掐住江遇的胳膊,恶狠狠道,“我……呜呜……不准你喜欢别人!不行!不行!”
江畔劲儿还挺大,江遇吃痛嗷叫一声,“我……没喜欢啊!”
听到江遇的回答,江畔的表情似哭似笑,开心了瞬间又瘪着嘴,“也……嗝儿……不喜欢我……”
气势汹汹的人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干瘪萎缩毫无生气。
表面上看像是江畔把江遇玩的团团转,实际上,江畔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是外强中干,要不是仗着一腔孤勇去喜欢一个人,他早就放弃了。
他好像除了哭,拿江遇一点办法都没有。
像是被丢弃的小猫一样,垂头丧气的坐在江遇身上落泪,抿着嘴唇在轻声呜咽。
江遇不烦闷,不暴躁,不抵抗,不拒绝,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呼吸困难,眼角酸胀。
看着哭得昏天黑地的江畔,手指在微不可察的使坏,他又急又气,又无可奈何,只能边哭边抠挖江遇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