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江畔举着胳膊,露出受伤的地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毛病,江遇的态度明明不好,江畔可是见到他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委屈的不行,巴巴的就想哭。
“他还抢我的书包……哥哥……呜呜……”小嘴一咧开,江遇这才注意到他嘴角的伤。
有那么一瞬间,江遇有点上火,小瘪三的口头禅差点脱口而出,想问问对方什么来头,虽说江畔这小崽子他不待见,可毕竟是他弟弟,要打也是他打,不需要任何人越俎代庖的来帮他收拾。
正巧这个时候楼下传来沈莉的声音,正满世界找她宝贝儿子,江畔带着伤站他房间门口,要是这小王八蛋跟上次一样,一口黑锅扣他头上,说是他打的,到时候他说都说不清楚。
江遇冷笑一声,“遇到你这小崽子就没好事,狗屁用都没有,就知道哭,有本事揍回去,滚。”说完哐唧一声把门关上。
后来沈莉给江畔转学了,不是因为江畔老被欺负,而是他逮着人打架,偏偏他还打不过,那段日子,每天都是鼻青脸肿的回家。
这样一回想,江遇才觉得细思极恐,这小东西从那时候就这么倔,就因为自己一句话,就真的揍回去。
也正如江畔所说的那样,自己对他真的很坏啊,把自己当成遮风避雨的岗位,自己对他居然这么恶劣。
江遇走得脚跟子发酸,又回到办公桌前,犹豫一阵,给助理打了电话,“江畔他吃饭了吗?”
最近他老板格外注意亲弟弟的动向,助理也只能留心,“应该是没有,刚刚也没见他下楼。”
江遇手上东摸摸西砰砰,总是想拿捏个东西在手里,好掩盖他无处安放的手,“那你……叫两份餐到我办公室来……”
挂了电话,他又给江畔打过去,“进来。”
电话那头,江畔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
江遇抠着办公椅扶手,脑子里在高速运转,江畔进来后要找个什么借口来搪塞他呢?让江畔不会多想的借口,不会又有那些奇奇怪怪的念想。
对,就是担心他没吃饭,哥哥担心弟弟的生活很正常,并没有越界。
等到江畔进来时,并没有他预期中的反应,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没有追问他要干嘛,也没有说过任何奇怪的话。
越是反常,越是让江遇的心在七上八下的。
等饭菜的时间异常的久,尴尬到呼吸都凝固,江遇想尽办法跟江畔说话,“没……去吃饭吧?”
“嗯。”大眼睛一抬一垂,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遇干笑了一声,“正好我也没有,我已经让助理叫了餐。”
江畔点点头,微微抿紧的嘴唇,在江遇说这句话的时候,舌尖舔了一下下唇。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江畔没吃饭,放到以前,江遇的说法里面这么大的漏洞,江畔早就抓着话柄咄咄逼人,可现在好像没太听进去的样子,反应不咸不淡的。
饭菜江畔也没吃多少,敷衍的塞了几口就说饱了。
江遇赶在他走出办公室之前叫住了他,等到江畔转身时,他又语塞了,支支吾吾道,“你……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一开口就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江畔眼神里没有波澜,“没有。”
“那……都做完了吗?”江遇刚刚一着急就站了起来,现在僵在原地,横竖都不自在。
“一会儿就好。”
见江畔说完又忙着离开,江遇一着急,“江畔!”
江畔疑惑的回头,等着江遇的下文。
可江遇没有理由再挽留江畔,只能无奈一笑,“没事了……”
江畔收成拳头的手,悄悄松开,他不知道江遇欲言又止的想要干嘛,是要赶他走,还是跟难受的事情。
是不是江遇后悔了,以后连公司都不想再见了。
幸好江遇什么都没说,他还能保持现状。
刚走出办公室,江畔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卢苇。
“阿畔!”卢苇气喘吁吁的,语气中的兴奋却无法掩盖,“我刚下飞机,我爸妈居然不在家,晚点来找你。”
江畔的朋友少之又少,别看他在江遇面前又装可怜,又装可爱的,叭叭叭的挺能说,搁到别人身上,江畔是朵高岭之花,根本不乐意搭理人。
也就是高中同班时,卢苇一眼就看出了江畔跟他是同类,这之后两人才走得近,卢苇成了江畔唯一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好。”
第十九章
没有在江畔的桌子前看到他,江遇已经觉得奇怪,找人一问,说他今天请了半天假,下午的时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