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还是褚公子会说。”西塔话锋一转,“乔将军呢?”
一听这称呼褚淮就头疼:“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刚才还在问呢。”
“帐子周围都找了吗?”
“找了,也都问了,没见到。”
西塔故作深沉点点头:“褚公子,这下面找不到,试试找上面”
褚淮恍然,那日他被关时,普兰也是从帐子顶给他传的信,褚淮谢过西塔,又走了。
这两天大雪,铲开了堆在一起有的足有营帐那么高,要是在雪堆上凿坑是很容易爬到帐顶的。
褚淮左看右看,还真看见一人坐在营帐顶上,看那乱糟糟的头发想来纠结了不知道多久了。
真行,褚淮心里有些不舒服,倒是好奇是哪家女儿能让乔逐衡牵肠挂肚成这样。
褚淮不知如何去开口叫人,只能先走到离得近的地方等着,谁知刚走过去,迎面扑来一阵风,褚淮掩目退了两步听见乔逐衡惊叫了一声,褚淮不知发生了什么,刚把手拿下来就有一样东西扑到脸上,褚淮被吓了一跳,连退几步才手忙脚乱把糊在脸上的东西拿下来。
这是一张棉帛,上面写了些字,褚淮觉得有些眼熟,细细辨认。
“三理观今年开了庙会,去得人多,不过这些天手头事务积压也没时间去看看,当中趣事也不知多少,没法同仲衡讲了,我听闻边关寒冷,今年圣上拨发了御寒的衣物,不知……”
手中的棉帛被一把夺走,褚淮还愣愣得记得方才的内容,他说那字迹怎么这么熟悉,可不就是他自己的。
乔逐衡涨红了脸,把那信揉在手里,盯着褚淮半天蹦不出来一个字。
“你,你看见了。”
褚淮木木地点点头。
“那你看见是谁写的了?”
褚淮也有点转不过来弯,僵硬地摇摇头,但这明明白白就是他七年前写的东西,虽具体记不得了,但大致内容还是有印象,一看就能认出来。
看褚淮的反应乔逐衡勉强放下几分心,把那信又展开叠好放进怀里,发现褚淮一反常态还在原地茫然站着。
乔逐衡担心褚淮发现什么端倪,忐忑道:“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
褚淮像是突然回神后退两步,谁知后面是雪堆,褚淮忘了这个茬一下仰面跌下去,乔逐衡也首次见褚淮这样,慌忙伸手拉人却被带着一同摔倒在雪地里,两人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同时别开脸。
“没事吧。”
“还好,还好。”褚淮竟觉思维混沌,说不清楚心境。
乔逐衡赶紧爬起来,顺手把褚淮拉起来:“回主帐吧。”
“嗯。”
乔逐衡本以为以褚淮的性子指不定会拿这个戏谑他一顿,谁知褚淮比他还不在状态,两人各自神游天外在路上走着。
半路褚淮忽然开口:“乔逐衡。”
乔逐衡浑身一悚:“怎么?”
“写信的是你的心上人吗?”
乔逐衡想否认,但话到嘴边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挠了挠头去看褚淮,发现后者那双一向镇定而锋利的眼眸中闪烁着几丝紧张。
看见乔逐衡看过来,褚淮有些后悔问得这么直白莽撞,还好乔逐衡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怀之,不然准尴尬死,不用看褚淮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露了破绽,就是不晓得乔逐衡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
而这边看见褚淮紧张的乔逐衡更紧张了,心里想着褚淮不会认出什么来了。
褚淮等了半天没听见回答有些失落,但也庆幸万分,要是乔逐衡真说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怎么应对。
见褚淮沉默了,乔逐衡心里开始打鼓,褚淮看也看到了,他这么聪明,迟早也是会知道的,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直到回垣国都要和褚淮这么处着,现在交代了说不定还能从他这里套一点关于怀之的消息。
褚淮慢吞吞地调整心情,怪自己这般大惊小怪,人家乔逐衡啥都没说呢,自己别这么自作多情,问这么多像是那长舌妇一样。
“是啊,这是我心上人写给我的。”
看,他说是他心上人写……什么?!
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