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没想到的是徐高两家在此种情况下竟然还愿意与彼此合作,不过想想也是,除了李家人所述,可再无人见徐满和高天杰真正的死因,若是两家此时反目成仇弊大于利。
高家借宋校尉替徐家打探李家,徐家替高家暂时看管粮草,可谓是好买卖。
但这次之后,褚淮要让外戚两家的关系彻底决裂。
褚淮在心里又过了一遍计划,挑起一个笑,这肯定会成为一场有趣的表演。
另一边宋祁安听褚淮说第二日动身回去赶紧收拾好一切,发现校尉留了封信说他带人有要事,这期间由褚公子照顾自己,宋祁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把信带给褚淮,后者安慰他几句,只说不要担心。
宋祁安回去给李家道了别回到了燕门王府上,压着心中躁动等待出发之时。
褚淮暂时无暇顾及宋祁安,他现在正和乔逐衡两个人一起处理最大的“麻烦”——一个生着闷气的燕门王。
“仲衡,不是我说你,你眼睛才好几天,就这么着急出去玩命还有你褚淮,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能忘了,三天两头给仲衡灌迷魂汤,哄着人供你驱策,骡子都没这么用的吧!”
褚淮和乔逐衡两个人俱是陪着笑,说着无关痛痒的说辞。
“王府的事我说了算,你要玩命自己玩去,别带着我家仲衡。”
看看,才几天,就是自己家的了。
“王爷,你一切放心,路上绝对不会让乔将军再受半点伤。”
“你当我听不出来,你肯定不是让人受半点伤,是让人遍体鳞伤。”
“瑜叔叔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你小心个屁!小心能一个人被困在千窟山两个晚上,有你这么笨的将军!”
“瑜叔叔说的是,我笨,我笨。”
“你……”燕门王吹胡子瞪眼,火又发回褚淮,“现在不用本王看顾了,早早把我一脚踹了省心,你说说你一开始是不是就这么算计的。”
“王爷说笑了,我哪有这么大本事。”
“现在不是把本王踹了是什么!”
两个人赶紧又一阵好哄,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每句话都像打在棉花上的拳头,燕门王的火气都被磨没了。
“行了行了,说来说去都没个正谱,都给我滚回去睡觉,再来打扰本王要你们全都完蛋!”
乔逐衡看看褚淮,后者点点头,乔逐衡会意:“瑜叔叔我先走了。”说着麻溜往外走。
“哎!把这个讨厌鬼也带着一起滚,喂!臭小子还跑!”
前者就在燕门王的高呼中“一骑绝尘”,把褚淮和燕门王两个人丢下。
“这个混小子,”燕门王捂额,“现在听见你的声音我就烦,要说快说,说完快滚。”
褚淮笑眯眯道:“就烦这会儿,以后绝对不会再扰王爷清净。”
“我信你才有鬼!”
燕门王语气重却没有火气,踱步往深处走免得隔墙有耳。
褚淮亦步亦趋跟着,等到了僻静处:“王爷,我想问问你关于骁影卫和乔老将军的事”
燕门王皱眉回首:“你问这个干什么?”
褚淮没明说骁影卫现在在乔逐衡手下,徐徐说:“昔日旧事和此有关,甚至关乎乔老将军被迫害的真实原因。”
燕门王神色陡然严肃起来:“这事你和仲衡说了吗?”
“因为都是陈年旧事无迹可寻,在确切得到些线索之前我暂不打算告诉乔将军。”
燕门王唔了一声,思虑一番:“这事就算是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一定要说的话,我听闻当年骁影受命出关,路过的关口就是乔家值守的长庭,但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我那时不在他身边,再具体也无法得知。”
褚淮点了点头,燕门王继续:“你说这事和他的死有关”
“这是我的一个猜想,不过杂乱的线索太多,我无法连贯起来,也没法详细给王爷解释。”
燕门王怀疑地看着褚淮:“你调查这事是为了什么?”
“王爷,我非木头人,乔老将军当年待我如亲,不管是为什么,我都希望把这件事调查清楚还老将军一个公道。”
燕门王盯着褚淮许久,叹息:“当年我见你时并未把你放在眼里,这十几年过去,谁能想到有今天你今后若有机会过长庭,且向乔家老部下打听一人,或许那人能知道些内情。”
褚淮屏息等待,听燕门王缓缓念了三个字:“梅亭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