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还要进去找路。”
“那我们找个高处,探查一下呀?”
金铃道:“城中最高是钟山,且离我们很远,当真要过去?”
阿七叹了口气,道:“大凡高地,战时都不会准平民百姓上去的。城楼上如何?”
金铃道:“顺着河边走,晚上也没那么容易被发现的。”
阿七自然是唯金铃马首是瞻,入夜时分,两人从这里出发,自打得几乎荒废的石头城绕进秦淮河边驻防的栅栏,穿过一片狼藉的城市,偷偷往东行进。
阿七一路上忍不住要评说一番:“金铃师姐,你瞧,四座浮桥上都有人盘查,也不知是谁的手下。”
金铃道:“看不出。”
“司州刺史根本不会打仗,在秦淮河南成什么名堂?要我看,就应该冲过浮桥,列兵台城之下,打起巷道战,堆人数也该堆死他们了!”
“合该让你领兵的。”
“那是自然,打仗我不会,打架我还不会吗?”
金铃点点头。侯景从寿春打过长江之时,不过只有区区八千人,趁着石头城换防空虚,才攻占了石头城,可现如今,十万大军居然打不了兵马疲敝的八千人,实是匪夷所思。
阿七叹了口气,道:“实则也不是这样。”
“哦?”
“师父说,诸萧互相牵制,才是现在这等形式的根由。湘东王在江陵手握重兵,居然只派了一万人前来……”
“他自然是想等城破之后,为父报仇,大军顺流直下,碾压侯景,到时他就是国之功臣,皇帝自然是他的。”
阿七奇道:“咦?金铃师姐也不是不问世事嘛。”
“世事自然是要问的,只是知道了和没知道,不也差不多?无能为力,徒增烦恼罢了。”
“金铃师姐,我们要去何处?”
金铃道:“不远了,低头。”
朱雀大街驰道宽广,其上总有兵丁举着火把巡逻,两人低头等待一列甲士路过,再从废墟之中借着夜色掩护穿了过去。
金铃道:“前面有一条南北向的河道,直通护城河,你知道吗?”
许期点点头,道:“我知道,生意清闲的时候,师父有时带我去河边练轻功。”
金铃奇道:“河边怎么练轻功?”
阿七道:“他让我跳到河对岸去,什么方法都可以。”
“你用什么法子了?”
阿七道:“我轻功不好,往河里扔过木头桌子,踩着过去,但是木桌会被冲到下游不能每天都用,我只好用绳子拴着,有一天连绳子带桌子都被人偷走了……”
“那你怎么办?”
“自然是想别的方法,我用师父给我的飞爪借力,也是一种方法,不过有一天师父提前到对岸去,不让我落勾爪……”
“你就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