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却道:“少主说的没错。”
金铃便叫二人附耳过来,细细吩咐每一个步骤。她本长于暗杀,乃是荆襄地区的一个隐秘传说,做起这些事情来驾轻就熟,宇文加入明教之后,大小也参加过许多场秘密战役,只有阿七颇为兴奋,像是终于能做点正经事了。
阿七行走江湖之时对这传说隐隐有所耳闻,可万万料不到正是这文弱秀气得师姐,亦不知刺杀一事还有许多门门道道,听得不住点头。
金铃吩咐完毕,三人从阴冷的暗室内走出来,水滴一般散入人群之中。
但凡是活物,其行为就有迹可循,从目标日常行为上找出他的疏漏所在,尔后一击必杀,便是刺客行动要义。可如何来找这疏漏,实是一门古老的技术。阿七一边走,一边想着金铃不知师从何人,难道这也是我神仙谷传下的技艺?
说来他之所以和喻黛子同归乌山,背后真正的用意,不过是为了保证每年一次的比武能如期举行,是以他不能让银锁和金铃私下打起来,亦不能让向碎玉伤了银锁,故而才有两年前银锁众目睽睽之下击杀竟陵鬼鲛时阿七拦在向碎玉面前一幕。
可是时局不受人控制,乌山的情况也渐渐超出了喻黛子的估计,保住乌山和金铃的性命,成了师徒二人最棘手的任务。
喻黛子铁口直断,向来每算必中,金铃原本近日无厄,否则喻黛子也不会放心地和向碎玉去前线打仗,可是乱军之中取人首级,还是取这连下六城领兵无数的大将的首级,当真会有惊无险吗?若是金铃不过是突发奇想,师父没算到怎么办?
他的恐慌渐渐扩大,一方面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冷静,另一方面又等不及要获得更多的情报,来判断这事的危险程度到底有多大,到底有没有胜算。
但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他的心里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钝刀刮木板,又是刺又是毛,使得他坐立不安,最终挑了个没有人注意到的清晨,写了一封密信传去喻黛子那里,请他好好定夺一番。
他算的好好的,鸽子飞过去要一天,师父做决定要一天,骑马赶过来要两天,再不来,大师姐可就要动手了。
到时是胜是败,可就没有旁人插手的余地了。更甚,若是失败,不但金铃的性命当场交代,他和宇文,谁也逃不过。
可若是路上耽搁了怎么办?师父暂时无法抽身怎么办?远水救不了近火,谁是近水……谁是近水……
他嘴边隐隐有个答案,在脑仁里回荡着,撞得头生疼,可就是叫人捉不到尾巴,他冥思苦想,终于脱口而出。
二师姐!
二师姐神龙见首不见尾,再说她可是敌人,他许期若是在这关键的时候通敌,该算是个什么罪名?
他又开始坐立不安,要命的是,这秘密他连宇文也无法分享。相较他成日被这事明里暗里折磨,宇文却显得斗志满满,像是很享受这等秘密任务,阿七常在私下里唾弃这小子,又不得不承认有这等心志的人才能成为一个好战士,好刺客。
阿七越想越是不忿,一脚揣在宇文屁股上,“你这死人……成日里傻乐什么?”
宇文显得颇为无辜,捂着屁股扭过身来,痛斥道:“你踢我做什么?”
“看见你傻乐,我就没忍住。”
宇文倒也看出他有点异常,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最近看起来很低落,怎么,害怕了?”
“我怕什么!”
宇文瞟了他一眼,“怕死。”
“我怎么可能怕死!”
宇文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温声道:“你看着真的不大好。”
阿七心想我到底是个能存住秘密的人,“你……你真不怕少主会失败?”
宇文道:“我瞧胜算很大啊。我偶尔听说了一些事,少主做这些事可是驾轻就熟,你该信她的。杨忠国虽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