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道:“义兄带来的那个小胡奴。”
王妃心中一跳,隐隐像是知悉了什么秘密,紧紧抿住嘴唇。
金铃讶然回头看了银锁一眼,又回过头来,“不像吗?”
王妃微有犹豫,心道那小胡奴和这小胡儿,只怕总有一个是另一个的替代品,但愿不要是银锁……
金铃端详着银锁的脸,道:“我感觉已经很像了……最多他们只会当你长大了……你自己看看?”
银锁瞧了瞧镜子里,笑道:“大师姐,当年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一副模样?”
“唔,你现下长大了,我又不能让时光倒流,是以最多就是这副模样啦,莫要强求。”
金铃摘了她所有的头饰,辫子也散了下来,松松地束在脑后,末端以一颗银扣坠着。
银锁不置可否,道:“那身高怎么办?你打算再比我穿得高一些?”
她说着就站起来,挺直了脊背要与金铃比高低,比着比着便道:“大师姐,你是不是长高了一点?”
“咦?我不是一直比你高吗?”
银锁啐道:“大师姐睁着眼睛说瞎话,在光明顶的时候,可是你踩着我的脚……”
她话未说完便已吃吃笑起来,金铃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此时不便反驳,只是直直挺起脊背。
王妃拉着两人转过身,温声道:“你二人背靠背比比便是。”
两人这时生了小儿心性,都把脊背挺得笔直。她二人甚少这样背靠背地站着,无人之处更多的是相互搂着,此时肩背相抵,都觉得甚为新奇。银锁蹭了蹭金铃的脊背,被她轻轻地打了一下手。
王妃却像是很认真地在比较她二人的身高。
银锁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我比她高多少?”
王妃比出一个长度,看来看去不过一指宽,银锁撅嘴道:“真的?我还道我比大师姐高很多呢……不过高就是高,你现下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金铃眨眨眼睛:“我抵赖做什么?你比我高便比我高,你是个小胡儿,胡儿长大了自然要比我高大。”
银锁听了觉得十分有理,唯一见过她的“脸”的只有许笑寒一个,而见过她在乌山杀人的高手们虽然有可能从身手上认出她来,却绝不可能从脸上认出来。
见她点头,金铃满意道:“好了,明日一早就出发。”
王妃奇道:“出发?回去乌山了吗?”
金铃指了指银锁,笑道:“带她出去玩。”
王妃笑道:“带人家出去玩,还偏要将人扮作个小侍女。总见你欺负人家,将人欺负跑了,你上哪去找?”
不料金铃皱眉思量半晌,犹豫地看着银锁,试探道:“凉州?于阗?光明顶?”
银锁哈哈大笑,“大师姐别想了,我不跑。王妃,照你所想,她该将我扮作个什么,我才不跑?”
王妃掩嘴笑道:“扮作个小公子,你二人扮作逃难的小夫妻,自是没人怀疑。”
银锁面色一僵,想是王妃暗中刺探,道:“这等玩笑开不得,开不得……”
王妃道:“我听人都是这么讲的,女人家出门在外容易遭人觊觎,哪里都是危险,扮作个男人要安全许多。一个妇道人家有个男人跟着,便没什么人打她的主意了。”
银锁听她如此解释,暗中松了口气,也顺着她的话继续胡扯:“胡人身在南朝,多半是卖身为奴的,我扮个男人,道理上说不过去。不若叫大师姐来扮,那我就是她买来的女奴……”
金铃打断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本来我一个人走在官道上,和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