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里只有他一个尚且还能和莲花渡的人好好说话,径自走上去与陈七寸问好,陈七寸扛着的那个人一口血啐在萧荀脸上,陈七寸赶忙转身,往旁边挪了一步,肖舵主也上前隔开两人,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布,给萧荀擦脸。
萧荀脸色也阴沉起来,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嚷道:“老子在后面拼死拼活,你们倒跑得快!哼哼,江湖道义是狗屁!”
不单是这人,莲花渡其余众人也都恨恨盯着萧荀。
萧荀沉着脸道:“陈二当家,我等当初是怎么说的?”
陈七寸咳了一声:“咱们当初说好了,金大帅先跑,我们殿后。”
那人续道:“那他们呢?他们也跑了?咱们一共二十多人,给你带走了四个,打个屁!”
金铃上前一步,冷声道:“二当家,家师和你,也是说好的。”
陈七寸脸有愧色,道:“是,都是说好的。我们之前有点龃龉,是以没和大伙说,恕罪恕罪,先走吧……”
忽地号角声此起彼伏,城头放起了烟,肖大当家喝道:“走!”
这逃跑的路线原是定好的,此处出城之后,离江边尚有一段距离。银锁当初带着金铃从钟山跑到江边,赶车都费了点时间,这么一大批人光靠走自然来不及,前方荒野里藏了接应,只要再往前跑两里就能逃出生天。后面警钟敲得这么急,众人更加不敢怠慢,拔腿就跑,陈七寸拿着刀殿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金铃犹有余力,拉着银锁过去,问道:“陈二当家,这刀如何?”
陈七寸不明就里,狐疑道:“自然是好刀,你问这个干什么?”
银锁笑道:“看来是一柄宝刀,方才杀敌不少吧?”
“自然的事,陈某是个识货的人,当初就知道它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
金铃道:“杀了几个?”
“十多个。”
银锁赞道:“好!陈二当家名不虚传!”
陈七寸却知道金铃这人沉默寡言,绝不会无缘无故找人说话,反问道:“金铃,有话直说。”
金铃道:“陈二当家拿了第一个人头,当时是否闻到什么味道?”
陈七寸狐疑地看着她,道:“血味。”
金铃点点头,又问道:“二当家可曾闻到过一股……烧麻的味道?”
陈七寸面露恍然之色,道:“有!逃跑的时候就有,刀子像是烧过一样,可摸上去又是凉的。”
银锁问道:“刀身有异状吗?”
“我方才说了,刀子像是火烧过一样,刀身却是凉的。”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银锁点点头,知是当时开玩笑似地给刀做的“加持”现今依旧有效,且效果和那枪身上的铭文几乎一样。
陈七寸见两人眉来眼去,不明就里,问道:“这刀有什么古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