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被他搞得有些好奇,直觉和昨天的事有关,起了点玩心,侧身挨过去逗他说:“不过我比药好用。”
“我日!要不要脸!还要不要脸!我简直看错你了!”黄少天脸上能喷出蒸汽来,空的针剂塑料瓶往喻文州身前砸过去。
喻文州笑着弯腰,两根手指把瓶子从地上捡起来扔进垃圾桶:“我想‘喻总’你以后是叫不出了,就叫名字吧。”
第十三章
两三天后,黄少天的发情期安稳度过,反而真的感冒了。
症状是头晕和鼻塞,用掉了两包150抽的纸巾,鼻尖都磨破皮。
秋高气爽的天气,谈不上着凉,也很难说伤风。他感觉上是发情期紊乱才导致的过敏性鼻炎,一开口就瓮声瓮气,鼻子堵得没有呼吸,喘气全靠一张嘴,每次说话一多就很容易缺氧。
倒不太严重,没至于到因病旷工的程度,只是一回屋就想侧身躺着,躺一会儿好歹半边鼻孔还能有点人气。
黄少天窝床上的时候,能听到喻文州回家发出的动静,敲响他房门询问打招呼,或是不知和谁打电话间歇性说话的声音。
黄少天是有点郁闷的。
住在一个alpha家里,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许不一样。喻文州的房间他固然不会去,但公共区域内某些东西不可避免会沾着alpha的气味,比如沙发抱枕,立式衣架,卫生间的擦手巾,包括喻文州这个人。
凭良心讲,喻文州在这方面算得上相当留心,味道很浅,时不时还会在房间里呲洒些抑制类喷雾,只有个别常用物品自然会带点残留。黄少天偶尔接触心跳会快上两拍,然而对正常生活不存在太大影响。
大概有那么两三次,他撞上喻文州从里屋出来,有被比较明显的气味弄得呼吸一窒,热血翻涌,滚回房里兀自平息两分钟。鉴于喻文州已经非常彬彬有礼杜微慎防,他自己又是感受不到的,黄少天不能苛责什么,也就是喷两下药的事,他不想显得太过矫情。
喻文州出差,他本能地感到一点轻松,这并非属于心理纠结的范畴。如果黄少天这样的人都七上八下,世界上的omega大概要作死一半。
同居的alpha暂时离开这个空间,他在气氛上便会觉得宽松自由。所以喻文州表示要出远门,黄少天一时喜悦,却没想到时也命也,捅出了个巨大的状况。
喻文州说得对,如果他没及时回来,黄少天保不齐要上社会新闻。
黄少天本质上很忌讳和同行捻三搞七,而一场云朝雨暮已经既成事实,他也只能坦然面对。
AO交合的感受不可能骗人,虽然没办法叙述描绘,他的确被爽得找不着北。黄少天不能够因为此事对喻文州有什么成见,何况喻文州算是救了他。
可之后,黄少天生了这一场小病,让他有点烦闷。
主要在于他鼻炎一犯,竟然对喻文州的信息素反应更加敏锐了。
体现在——只要靠近喻文州身边,鼻子就会渐渐通气,这从人体医学上其实有一定道理,但也并不那么容易解释。
喻文州很照顾他,看他病了,饮食都安排得清淡了些,就算没空做晚饭,也会点些稀粥甜汤的外卖,弄好之后敲他房门叫他吃饭。
而黄少天却只想贴靠过去,为了喘气,这件事无疑十分纠结。
“要不要用点辅舒良?”喻文州问,他做这行,家里的常规药品不少。
“喷过了,没什么用。”黄少天恹恹地说。
“不行的话还是去医院看看,你别拖着。”喻文州继续给他找药。
“不想去医院。”黄少天又说,鼻塞后他只能说短句子,鼻音浓重,听上去自己都觉得很娇气。
喻文州摸出一盒息斯敏,黄少天摇头:“已经,吃了,两天了。”
喻文州撩了撩垂下的头发,像是自言自语,用白话轻柔地说:“咁点算呢?”
黄少天心里嘀咕,点算,你得让我靠一下。
不过他盘算了一阵还是觉得说不出口,倒了杯水,抓着一包还没开封的纸巾,又回屋躺着。
睡在床上蓦然觉得委屈兮兮的,头昏脑涨,扯过纸巾擦着通红的鼻子。
黄少天进行了十分漫长的心里挣扎,感到已产生的想法和接下来的行为太过丢人,自我斗争了一番,最终还是从床上跳起来,准备出去把客厅里喻文州常捂在怀里的抱枕挪来用用。
喻文州已经回了屋,客厅昏暗平寂,只有玄关的壁灯还亮着。
黄少天身形轻巧地走过去,刚刚从沙发上把那只皮卡丘抱枕摸起来,头上的顶灯就亮了。
喻文州在背后疑惑地问他:“少天,你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