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姑娘十七时被送进了碧春阁卖艺,但并不是和碧春阁签定了卖身契。就只是像去打工一样,每晚都去弹琴。有时周潮生和同伴去碧春阁喝花酒,沉霜姑娘也会去一旁弹琴助兴。”
“简直是漏洞百出。疑点这么多伍大人那也没查出来吗?”季辰远有些恼怒。
林佑看了下季辰远,小心地回答:“这,伍大人或许只当是个普通的清倌,没察觉诡异吧。”
余风抿了抿茶水,“不是谁都会对一个陌生姑娘这么敏感的。你们王爷,想来是常常流连花丛,对姑娘们的心思好拿捏得很。”
余风一通话说得阴阳怪气,瞎子都瞧得见这空气中满满的酸味儿。
林佑和陈小面面相觑,暗自感叹王爷今后的生活。
季辰远只得悄悄拉住余风的手,正色道:“还有什么消息?”
林佑说:“沉霜姑娘有一个相好,叫林抒予,是九溪城的一个卖书画的小书生,最善画白兰花。平日还帮别人读信和写信。白兰花是他栽的,波斯猫也是他买的。”
余风不知又作什么妖,把手抽了出来,“唉哟,果然是别人家的男人。”
深陷爱情的泥潭的季辰远此时有苦说不出:“我不是给你栽了一池荷花吗?”
余风哪里满足,“谁知道你是不是想骂我水性杨花。”
季辰远又拉过他的手,“水性杨花那是海菜花,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瞎想什么。而且我不是还给你买了只波斯猫吗?”
余风这个不作要死的臭妖精瘪着嘴别过脸去,“我那个被腌了,你还叫它鸡,还打鸣,你什么意思。”
季辰远十分无奈,可能还有些后悔,“没有什么意思,那不是你自己挑的吗?”
“你还往我房里塞别的女人,谁知道你有没有亲自尝过。”
余风这个人,胡搅蛮缠得很,翻起旧账来丝毫不比女人逊色。
季辰远迅速转动了脑筋,嗬,男人。他一把将余风拉到怀里,往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恢复神态,“还查到什么,赶紧说。”
林佑和陈小毫无遮拦地被秀了一脸。
林佑回道:“王爷,我们的人查到,沉霜姑娘的猫确实是来源于那个波斯商人。那商人名叫迪亚。”
“海关的存档呢?”季辰远又问。
“在九溪城的海监门并没有任何迪亚进口的相关档案,但进口波斯猫的波斯商人不少,在海监门都有存档。且迪亚原不是做波斯猫生意的,他从波斯带来了大量的劣质香料,但因接到众多的投诉,已被撤销进口许可了。”
余风想了想,问:“还查到什么吗?”
“目前是这些了。”林佑回道。
“这四个人都有问题,但现在还很难推断他们和春楼藏尸案有没有关系。”余风微微皱眉,说:“如果能查清楚迪亚的猫的来源,那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说话间,徐管家来了,“王爷,京城有信。”
季辰远接过信,大致看了一下,脸色渐渐就沉下去。
“怎么了?”余风问道。
季辰远折起信纸,不屑一笑,“哼,有个搅屎棍要来打扰我们。”
余风脸色微微一秉,但还是细细开解道:“那这样说别人好像不太好,他应该只打扰你吧。”
季辰远不解,牵起余风的手展示出来,“现在是我们了。”
余风不知道是不是要感动一下,“但他是搅屎棍诶。”
“所以呢,”季辰远有些急躁,“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你这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余风解释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才刚刚在一起,就因为这个搅屎棍你要和我反目。”季辰远难以置信。
林佑和陈小站在一旁,心中不约而同浮现出一句话:果然是有夫妻相啊。
徐管家犹豫着要不要劝一下,及时被林佑他们拉住了。他们真的很想知道谁会赢,并悄悄为季辰远加了一把油。
“你滚啊,谁要做屎啊。”余风扯回自己的手。
季辰远楞了一下,委屈巴巴地拉回余风的手,“我错了,我错了。他连搅屎棍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