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可也带了香炉?”余风问。
“好像有吧,”鸨母说,“但也没有总是带,这段时间就没有带了。”
说话间,有人推开了门进来。
硠渊收了伞,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手里还拿着一根冰糖葫芦。
余风再次看见了这个男人,心中疑惑更深,想要看得再仔细些。
一旁,季辰远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你不如今晚就找他来高兴高兴吧。”
余风感觉周身寒气萦绕,哆哆嗦嗦地转过头,“不,不用了。你的技术很好…”
鸨母看着硠渊,不满道:“怎么,又不肯吃药吗?玄清楼赚来的钱就是给他买糖葫芦的吗?”
硠渊挡了挡手中的糖葫芦,“钱不是楼里的,是我当了我娘的一个镯子。小秋还小,吃不下那些苦药。”
“还小”鸨母轻笑了下,“反正如今也开了苞,再怎么小能用就够了。”
“红姑”硠渊微微低头,语气带着恳求,“能不能等小秋好全了再出来。”
红姑挑眉,“这几天该养的赶紧养,可别到时候要出来了,又扯什么身子没养好。”
“知道了。”硠渊说。
红姑有些嫌弃,“要吃糖葫芦就赶紧给拿过去,没看见我这正接待贵客吗?别堵这碍眼。”
硠渊冲余风他们做了个揖就赶紧离开了。
余风又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季辰闵说:“那就请红姑把那几个黄文才找过的小倌叫出来吧,吃药的也不例外。”
红姑忙答应着,转身下去叫人了。
“你刚刚什么意思。”季辰远转头就对余风怒道。
余风眼神闪躲,“哪有什么意思,就是感觉眼睛好像有些模糊,就多看了一会,看是不是出了问题。”
“那看出什么问题了吗?”季辰远质问,“还是说,你的眼睛被外面的野男人帅瞎了。”
余风狡辩道:“外面的哪有你好看。可能就是他推了门,风大,把眼睛给吹着了。”
“你要是还敢盯着别的男人直勾勾地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季辰远狠狠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余风侧了侧头,“你看,那些和黄文才搞过的都出来了,你快问吧,别耽误案子了。”
“回去我再收拾你。”季辰远怒道。
……
大厅里一下子就来了十几个各式各样的小倌,风格不同,但都是好颜色。这个黄文才,活该他短命。
余风注意到角落里,硠渊扶着一个约莫十五岁的男孩,可能就是那个小秋。硠渊低头跟小秋说了些话,便转身离开。余风看了看季辰远,趁乱跟了过去。
硠渊走到了后院的假山前,转过身来,“不知这位公子跟着我是有什么事,如果是那种事情,那公子还是晚上再来吧,现在恕硠渊不能接待。”
“硠渊?”余风把名字念了一遍,“你叫硠渊?”
“是的。”硠渊淡淡地说。
“只是觉得你与我的一个故人有些相像,无意要冒犯你。”余风说。
“公子身份何等尊贵,所识故人也必然非同凡响,硠渊自知是下三滥的人,不敢高攀。”硠渊言语不卑不亢。
起先,余风恍惚在他匆匆一过的身影里像是看到了余哲林,不禁就心痒难耐起来。虽然知道就算是余哲林,和他也永无可能,可还是想着要看仔细些。如今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却又觉得,一点都不像,不论是样貌,气质,还是谈吐,简直就算天差地别的两个人。
可是下一次呢,万一又看到一个和余哲林相像的人,还要再纠察个明了吗?那天晚上,他就应该明白,余哲林早已经从他身边离开了,就连那回忆,也会因时间的流逝而渐渐模糊。过去的,过不去的,都回不去了。
余风笑了笑,说:“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你。”
硠渊问:“什么?”
“一些要紧事,”余风说,“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