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必客套了,”顾清让说,“与王爷这般心思通透之人说话,老头子也就不绕弯子了。”
“愿闻其详。”白端己喝了口茶,嗯,上好的雪顶青,难得的好茶叶。
“你想要这秋慈天下,”顾清让说,“老夫只想这天下大乱,所以...我们合作?”
“哦?”白端己放下茶杯,“国师大人何出此言?如此便是冤枉死了本王。”
“听闻玉宗已将向黎叛乱之事交与了王爷彻查?”顾清让似笑非笑的说,“想那兵部尚书也快命不久矣。”
“既是国主陛下所托,本王必定会彻查清楚,至于结果如何,现在还尚未可知。”
“太子与太傅外出历练已有三年,途径各地,凡是平日里碍了王爷眼的,不都已经被有意无意的治了罪?”顾清让抿了口茶,“王爷这招借刀杀人,用的着实高明,若不是老夫费了些心思,恐怕也还被蒙在鼓里。”
“国师此话可有证据?”白端己挑眉。
“王爷不必动怒,老夫并无恶意,若是想找王爷麻烦,那西南藩王现今岂不是听命于白府?”顾清让将茶杯放下,“老夫是真想同王爷合作。”
“为何?”白端己皱眉。
“方才不是说了吗?老夫只想要这天下大乱。”我要这天下,为我儿陪葬。
“王爷回去想想罢。”顾清让挥手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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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主陛下回信了。”晏景从灵鸟爪上取出信件,“此事背后竟然还有同谋!”
“啊?”秋瑞惊讶,又谁啊,他秋慈还能不能消停些了,这些年不管走到哪儿都得抓出几个贪赃枉法鱼肉乡里的,这还怎么得了。
“兵部尚书,”晏景说,“陛下说此事交与白端己彻查,揪出来兵部尚书竟是同谋,这种勾当已与向黎合作多年,不止军火武器,还卖些秋慈情报给番邦小国。”
“那就是不止北辰一国?”秋瑞惊讶。
“不止,”晏景说,“与北辰周边小国均有过合作。”
这可是叛国罪!
“将来若真打起仗来,不知道要有多少秋慈儿郎葬身在本国武器火/药之下。”秋瑞感觉心口一紧,不自觉的便去抓晏景,“师父可有解决之法?”
“没有,”晏景摇头,“只盼这场仗来得晚些。”既然无可避免,那就越晚越好。
“父皇可说了何时派人过来?”
“接任的官员已经派出来了,应当近日便到,”晏景说,“我们很快就能回皇城了。”
第三日,晏景又收到一封书信,西南藩王叛乱,西南边疆告急。
“兵部尚书刚被下了大狱,连带着还有他手下几个将军,朝中现今已经无将可用。”晏景皱眉,怎么接管东北的官员还未到。
“这可怎么办?”秋瑞在房中打转,“父皇母后可会有危险?”
“暂时应该没有,”晏景说,“只怕夜长梦多。”
“那白怽呢?”秋瑞说,“西北边疆早已稳定,他为何还不回皇城?”若是那人在,至少还可派去西南镇压叛军。
“还在西北,”晏景皱眉,“不知为何三年前彦旺达之死被西北军知道了,现在正闹着要朝廷给一个说法,有白怽在,至少还能暂时压着些。”
秋瑞颓然。
柳留仙过来安抚着拍了拍他,“别怕暮浅,还有我和你师父在,还有莲汐,我们都在你身边,接管东北的官员一到,我们立马就起身回皇城,若是一路快马加鞭的走官道,用不了几日就能到。”
“嗯,”秋瑞点头,将衣角紧紧攥在手里,谢谢师父,还有留仙公子,谢谢你们能一直陪着我。
又过了五日,玉宗派来接管东北的官员终于到了,秋瑞也顾不得客套上几句,便跟着晏景往皇城赶。
每到一处驿站,带上干粮换了马便继续出发,秋瑞心中惦记着父亲,一刻也不想多停留。
“瑞儿哥哥,”莲汐将他叫住,“今日休息一晚吧,再这样下去人也受不了。”
“不必了,”秋瑞说,“你们不必管我,到下一个驿站便住上一宿,官道安全,我先自行回去。”
晏景之前又接到了一封玉宗的书信,信上说西南战事吃紧,玉宗为了鼓舞士气要御驾亲征。
“我护着太子殿下,”小六子眼神坚定。
“好,”秋瑞点点头,将干粮一口塞进嘴里,就了口水,翻身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