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烨好久没见着他了,“原竞你来啦,找彭总吗,不好意思他还没。。”
?“我二哥他,昨天突然说身体不舒服,所以估计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原竞继续编,“可能后面有段时间不会过来了。。”
?“啊。。严重吗?”郑烨担心道,“每年这时候其实也没啥重要的工作,本来说好大家一起去巴厘岛度个短假的。。那你让他好好休息啊,没关系的,工作上有事我找其他人帮忙就行。”
?“谢谢郑姐。”原竞顿了一下,“郑姐,我也想帮忙分担点工作,你看。。方不方便帮我找一些公司的材料。。”
?“方便啊,难得你有心。”郑烨笑道,“一会儿我让张姐带你过去,你具体想问什么到时候直接问她。”
?“好。”
?原竞晚上八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司机边开车边问,“二少,要不今晚。。送您去朝阳区的房子吧,这,老夫人的别墅来回跑一趟就得快俩小时的,我怕您身体吃不消。。”
?原竞看着窗外没说话。
?副驾驶座上的跟班儿赶紧暗戳了司机一下,小声骂他,“有没有点儿脑子,那别墅里扣的是普通人吗,不懂就闭嘴。”
?“加速。”原竞揉着眉心一脸不耐。司机神经一紧,乖乖闭了嘴。
?将近十点,原竞风尘仆仆回到家,然后脚不见歇地直奔二楼卧室。
?章棋本来站那门口抽烟,原竞一来立刻就把烟踩灭了。“二少。”
?“他吃饭了吗?”原竞看了看表,放轻了声音,“已经睡了?”
?“估计没有。。”章棋倒挺诚实,“上午吃了汤粉,中午娟儿姨煮了骨头汤给他补身体,没喝。晚上做了清蒸鲈鱼,送进去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吃。。”
?原竞皱起眉头,又生怕彭放睡了没敢大声说话,“我今早走时候怎么交代你的。”
?“二少。。他能吃一点儿已经很不错了。。”章棋低声埋怨,“先生对您意见大的很,怎么有心情吃饭。。”
?“。。你现在是在指责我吗。”原竞挑了挑眉。
?章棋一整天都在想彭放跟他说的话,心里愧疚得要死,此刻就作死地有了勇气,“二少。。要不您放了他吧。。当初老爷训练我的时候,从没教过我说要现在这样帮着你们强。。强抢无辜的人。。”
?“你放屁,我爸才不会说这种话,他比我们谁都狠。”原竞嗤道,手指着他鼻尖儿,压低嗓音叮嘱,“你敢私自放他走,别怪我连我爸的面子都不给!到时候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记住没有!”
?“记—住—了——”章棋撇撇嘴,“那您今晚还进去看他吗?”
?“怎么不看,我得盯着他把饭吃了,”原竞碎碎念叨着,“这房间成天开暖气太干燥了对人体也不好,流鼻血了怎么办。。哎你明天拿个空气加湿器进来,或者搬盆绿萝,我妈之前老把它摆房间说蛮好的。。”
?“………”章棋等他进去后碰上门。
?屋里漆黑一片。只有窗户那里隐隐泛出点月光。
?原竞伸手在床上悄悄探了探,没摸到人,心里一惊,这才赶紧打开灯。然后就看到彭放折着腿坐在窗台的角落,身影落寞得仿佛没有温度。
?彭放在黑暗中待久了,一时强光入眼,好不适应,自然地埋下了头。用手臂挡着光。
?原竞轻轻地走过去,才发现他洗了澡换了睡衣,头发已经半干,略蓬松地搭在脑袋上。
?原竞觉得他简直是自己神奇的良药,即使在外面累死累活,回到家一看到他就觉得心情转好。就像生活中的阳光一样,有谁愿意背日逆行,他早已食髓入味。
?原竞拿开他遮着脸的胳膊,彭放的眼睛漠然地在他脸上停留一秒,马上转移。
?原竞却瞧着他光滑白亮的脸蛋儿和睡衣里显出的修长的脖颈移不开眼,情不自禁地整个人凑了上去,温柔地嗅着他的锁骨很想舔一口,“洗澡了啊。。真香。。”
?彭放拧着眉推他的肩膀让他把头抬起来,“离我远点儿。”
?原竞却得寸进尺,直接长臂一揽把人抱进怀里。彭放穿得睡衣是绵柔的天鹅绒,抱在怀里温温软软的一团儿,搅得原竞心都化了,“别动宝贝儿。。让我抱抱。。”
?彭放极度厌恶和抗拒与原竞的亲密接触,一靠近原竞,那些肮脏的事实就像临头浇下的污水,洗都洗不干净。想忘都忘不了。
?“放开我。。”彭放挣扎得越发厉害,一狠心猛地朝他肩膀用力咬去。原竞疼得低吟一声,手松了。
?彭放想都没想就给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他从台子上推摔在了地板。
?原竞反应不过时脸色阴沉无比,“你敢推我?!”
?彭放上下牙齿颤抖着打架,整个人往台子边缘靠,“你别碰我。。”
?“我碰你怎么了?”原竞地上站起来气道,“让我不碰你?那你想让谁碰你?聂卿吗!”
?“出去。。”彭放悲忧地吼道,“滚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你想让我滚去哪儿。”原竞竖着眉逼近他,可当直视那双眼睛里的决绝和孤注一掷时,一阵揪心的疼。突然就迈不动步子了。
?自己不是来吵架的。。原竞闭了下眼告诉自己,然后用余光看了看放在一边完全冷了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