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满感叹一句,说者本无心,但张让这个听者不由眯了眯眼睛,因为魏满还真的说对了,自己并不是大宦官张让……
魏满继续说:“这老者虽看起来清苦,但他并无面黄肌瘦之态;虽看起来贫困,但露出来的里衣边角雪白崭新;虽看起来走投无路,但你可曾注意,老者佩戴着一块玉佩,上面雕刻的……乃是桥氏家徽!”
张让一时想不出桥氏是谁,便说:“桥氏?”
魏满“啧”了一声,说:“当年太尉桥玄,不是你的死敌?你怕是贵人多忘事,忘了桥老太公?还有如今的东郡太守桥瑁,第一个发起移书讨伐董贼,你难不成也不识得了?”
张让是学医的,后来改走法医的路,其实对东汉三国历史只是停留在知晓的类型,并不精通,因此提起什么桥玄桥瑁等等,他并不清楚。
不过为了不让魏满怀疑自己的身份,张让便没有多说什么。
魏满眯眼说:“这老者,怕是桥氏派来试探我的人,因此才三番两次苛求咱们,你一定要好生医治这老者,若是得到桥氏助力,我便可参加讨伐会盟,不必看袁绍脸色了。”
张让可不管什么桥氏不桥氏,淡淡的说:“请魏校尉放心,不管那老者是谁,在让眼中,都是病患,既是病患,必然一视同仁,没有散漫相待的道理。”
魏满一听,这人当真是个死心眼儿,不过如此也好。
当天晚上,已入三更,魏满睡在舍中,就听到“哐哐哐!”的声音,当即就给吵醒,翻身而起,一把抓过佩剑,手臂肌肉隆起,十分戒备。
不过仔细一听,那声音沉杂,并不是什么刺客死士。
“哐哐哐”的声音乃是拐杖戳地所至,随即就是“砰砰砰”的拍门声,魏满的舍门被人拍响。
魏满有些狐疑,赶紧披衣下榻,还不忘将佩剑握在掌中,前去开门。
一开舍门,就见那老者冲将进来,张口大喊着:“哎呦,我的腿疼!疼死了!疼死了!!”
魏满赶紧扶住那老者,没让他摔在地上,心中却狐疑的厉害,老者半夜三更找过来,客舍离自己这里颇远,能走这么远的路,竟然还说腿疼?
魏满赶紧扶着老者坐下来,又让人去请张让。
如今半夜三更的,张让匆匆赶来,没有束发,只穿着单薄的中衣,披了一件斗篷,提着药箱便来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都大亮了,老者才消停下来,终于不喊不叫。
魏满被这一番折腾,只觉精疲力尽,这老头儿精神头大得很,闹腾了一夜,自己也跟着遭罪。
魏满准备回去小睡一会儿,等他起来,不过过去两个时辰,还未到正午,便想去校场看看。
魏满洗漱完毕,出了舍门,正巧看到了张让,就说:“那老者如何了,可还消停?”
张让回答说:“哦,老人家说自己大好了,让诊脉之后也觉无事,因此老人家已经走了。”
“什么?!”
魏满一听,惊讶不已,说:“走了?”
张让不知他惊讶什么,说:“是了,走了。”
魏满心里当真是又惊又气,那老头子耍了自己这么久,难道就这样走了?没留下一句话,只言片语也不曾?
或许当真不是桥氏的族人。
魏满叹了口气,心想也怪自己多疑,杜撰了这么些,还闹得鸡飞狗跳,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魏满正在感叹,就听得夏元允的大嗓门,一路跑过来,一路大喊着:“兄长!嫂……不是,张大哥!”
夏元允跑过来,热汗淋漓,着急的说:“兄长,门口有人送来门状!”
魏满有些奇怪,说:“何人送来的门状?”
夏元允说:“一个年迈老者。”
他说着,将门状递给魏满,合着一只其貌不扬的雕花玉佩。
魏满一看那玉佩,浑身一震,桥氏家徽!
正是那落魄老者佩戴的桥氏家徽。
随即快速打开门状一看,上面赫然手书——太尉桥玄之从弟。
第77章万勿撒娇
魏满一看这门状,当下欣喜若狂,说:“当真是桥家的人!而且还是桥老太公的从弟,我果然没有押错宝!”
他说着,立时就要迎出营门,不过很快又转回来,一把拉住张让的手,说:“与我来,我见那桥老对你甚是喜欢,你若在一旁,必然有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