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淡淡的说:“都是酒气,昨夜扔了。”
“扔了?”
魏满说:“那我要穿什么衣衫?我堂堂一营主公,你总不能叫我这般出去,对么?”
张让想了想,去取了一件相对宽大衣袍递给魏满,魏满冷哼一声,这才接过来,衣衫的确比刚才的宽大了不少,穿上虽不算合身,倒也不算滑稽。
魏满一面穿衣衫,一面说:“你昨夜已经将我看了一个遍,你说如何是好?”
张让迷茫的说:“魏校尉又不是姑娘,看便看了,还能如何?”
魏满一听,说:“你这是强词夺理。”
张让不知自己如何强词夺理,其实强词夺理的分明就是魏满。
魏满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讹诈上张让,让他多少负点责任,正好讨回自己丢脸的面子来。
只不过魏满还未能开口让张让负责,便听到帐外又大吵大闹的声音,十分响亮,不知是谁在闹事儿。
魏满皱起眉头,当即穿好衣衫,“哗啦!”一声打起帐帘子,倒是想看一看,在自己的营地中,是谁这般大呼小叫。
魏满从营帐中走出来,正巧看到了张绣。
张绣带着一队兵马,押送着一个五花大绑仆夫打扮的人,往这边走过来。
嘴里还说着:“好一个细作!想要浑水摸鱼,今日被本将军逮到,还有你活命的机会?”
他说着,便看到了魏满,立刻十分恭敬的迎上来,对魏满拱手,说:“主公。”
魏满一看,不动声色的说:“怎么?这一大清早的,到底是什么事儿,让张兄弟如此动怒?”
张绣赶紧说:“主公,您有所不知,咱们军营之中,竟有董贼的细作!”
“细作?”
魏满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惊讶的表情,完全在配合张绣做戏,说:“董贼竟把细作送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当真是岂有此理!是谁?我倒要瞧一瞧,到底是谁这么大本事儿!”
张让听到动静,也走出来看看究竟,一出来便看到张绣说自己抓到了佟高的细作。
而那个细作,不正是张绣本人么?
张让眯了眯眼睛,心中一阵了然,看来张绣已然对自己的细作身份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想要找人当替罪羔羊,分散魏满的注意力。
张绣立刻回话说:“主公,您有所不知,唉!也是我军中管教无方,竟出了如此助纣为虐的败类!不正是我军中的郎官,贾诩么?!”
贾诩……
张绣控告的,正是夏元允的师傅文和先生。
魏满和张让一听,心中便跟明镜儿一般,文和先生昨日抓到了鬼鬼祟祟的张绣,张绣今日一大早,便控告文和先生是细作,想要把脏水全都泼在他的头上。
好一招贼喊抓贼,简直便是先下手为强!
魏满虽心中了然,却装作纳罕的模样,说:“文和先生?这……怎么如此呢?必然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罢?”
张绣一脸悔恨,说:“主公!卑将起初也如此想法,只是……唉!卑将也是痛恨自己遇人不淑,竟被贾诩这种败类哄骗,险些便信了他虚而委蛇的嘴脸!铸成大祸!唉——”
他说着,立刻将身边五花大绑的仆夫一踹,那仆夫“嘭!!”一声跪倒在地。
张绣指着仆夫说:“此人便是贾诩派去向董贼输送密报的细作,乃是贾诩的仆从,还有书信一封,请主公过目!”
张绣说着,拿出一封书信,递给魏满观看。
魏满将书信打开,里面是一张魏营的兵马布防图,显然是有人手绘出来的,不过并不如何全面,小包子所住的营帐就没有画在其中,而且还有一个粮仓的位置画错了,看起来十分粗糙。
魏满一看,眯起眼睛,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绣抱拳说:“主公!恕小人管教无方!军中竟出了贾诩此等败类,险些毁了主公的大事!今日无论如何,卑将都会将这细作碎尸万段!绝不姑息!”
张让淡淡的说:“张将军如何得知,这密报出自贾郎官之手?”
张绣说:“不瞒二位,起初卑将也不相信,只是……这密报的确出自贾诩之手,字迹独一无二,且……”
张绣信誓旦旦的说:“且这扮作仆夫的细作已然公认!”
张绣对魏满拱手说:“主公!如今当务之急,便是一定要尽快抓拿贼子贾诩!这贾诩许是知道自己细作的身份暴露,因此便畏罪逃跑,卑将已然去过贾诩的营帐,但帐中无人,主公!还请主公速速派一队兵马,追赶贾诩才是,卑将愿意大义灭亲,自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