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有一妙计,其实便是钓鱼,既然他们撬不开死士的嘴巴,就等着张绣这个细作,自己上门自投罗网便好了。
张让的计划其实十分简单粗暴,但是越简单的计划,越是容易引人上钩。
张让令魏满急匆匆来找自己,两个人编纂了这个“酒后吐真言”的药剂,故意说还有一位药材没找到,所以明日才能成药。
张绣一听,心中必定害怕,若是明日成了药,死士当真吐出自己的名字,岂不是大事不好?
那唯一的办法是什么?
自然是今天晚上,趁着夜黑风高,直接解决了那个死士。
张让想要的效果也正是如此,不管张绣是令亲信去解决,还是谁也不信决定亲自动手,他们都能抓到不小的一条鱼。
张让的计划非常成功,张让和魏满二人的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
哪知道说着说着话,魏满突然卡壳了,难道是忘词儿?
魏满盯着张让微微蹙起的眉头,思绪突然有些飘远,也不知怎么的,只觉得张让皱眉都这般有风情,微微蹙起的眉心,有一种甘中带苦,微微发涩的感觉,令魏满心窍蠢蠢欲动,有一种想要上前,狠狠禁锢住张让,品尝一番的冲动……
“魏校尉?”
疯了。
魏满心里猛地一跳,登时醒过神来,便听到张让在唤自己。
魏满赶紧说:“哦哦……如是,反正也只有一日光景,那便等一等,让那死士再多拧一会儿,又能碍什么事儿呢?”
张绣听到此处,果然钻进圈套之中,心中忐忑难安,明日便能成药,倘或真的成了药,死士把自己招供出来,自己立时便要完了。
张绣心中着急,死死皱着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今天晚上动手,直接杀了那死士!
张绣心里思忖着,让谁去动手的好,让佟高派来的死士去动手,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已经完全不放心,若是让自己的亲信去动手,可亲信都是叔父张济的人。
张济是真投诚,不似张绣,若是露馅儿,张绣怕是自己也活不成了,张济说不定会大义灭亲。
这么一想,眼下只剩下一个办法,那便是自己动手!
只有自己动手,才能安心。
魏满与张让谈论着药剂的事情,很快就听到“沙沙”的脚步声,是张绣离开的声音。
魏满眯了一下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张绣离开的地方,低声说:“他走了。”
张让点点头,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说:“魏校尉可是病了?方才为何突然走神。”
为何走神?
因为看着张让走神……
魏满自然不会说这个事情,毕竟他已经被张让拒绝了一次,而且只觉自己满心考虑着张让,实在不是自己的作风,便咳嗽了一声,搪塞的说:“无事。”
张让见他神色“异常”,而且不知怎么的,刚才开始就有些面红耳赤的症状。
张让当即上前一步,突然挨近魏满,然后抬起手来,将自己的掌心盖在魏满的额头上。
魏满吓了一跳,被张让微凉的掌心一碰,登时整个人没有冷静下来,反而瞬间热血沸腾!
仿佛水滴进了油锅,瞬间“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蹙眉说:“都说了无事。”
他说着,就听到“啪!”一声,因着退的太急,有个什么东西从袖袍中滚了出来,一下掉在地上。
张让并着魏满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盒子。
魏满眼眸一缩,这不是日前夏元允送给自己,消肿止痛的药膏么!?
那日夏元允误解魏满与张让成就好事,送给了他专门消肿止痛的药膏,让魏满去给张让上药。
魏满本想还给夏元允的,哪知道一转眼给忘了,如今竟然滚了出来。
魏满一看,当即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就扯谎说:“这……这是我抹外伤的,你不要误会。”
魏满把心一横,心想反正伤药都一样,消肿止痛的又不一定是抹在那处。
的确,消肿止痛的药膏的确并非专门为做那档子事儿用的,魏满这般说也有道理。
但是……
张让捡起地上的药膏看了看,一脸木然的仰头看向魏满,说:“魏校尉,你怕是拿错了药膏,这并非是消肿止痛的外伤药膏,这乃是房事润滑用的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