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转过来,陪笑,“少爷好——这位少爷除了右手的擦伤外,只是有些溺水,打些吊针就好,不打紧的。当然,如果少爷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送到医院去做个全身检查。”
沈钰竹“他右手怎么会擦伤?”
“不知道,”医生摇头,“不过看伤口的样子,应该是摔倒时候,手掌磨到了石头的造成的。”
沈钰竹没说话,他走到床前,右手抬起,轻轻摸了摸江羽的侧脸,有些凉,但是是热的。
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心里松了一口气,“联系医院吧。”
“好,”医生点头,一秒掏出手机拨电话。
深更半夜,位于郊外的私人医院火急火燎地派了一辆救护车来,几分钟后,又火急火燎地开了回去。
沈钰竹看着救护车渐渐远去,已经听不到声音的时候才进了大门。
他自己并没有跟去,沈钰衡先代他去照看着,他自己留在了沈家。
沈降对他的决定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哪怕沈钰竹安排好江羽后,让当时留在院子里,没有去上香的人全部留下来,他也只说了句让他注意分寸,就带着沈夫人离开了。
面对着被留下来面面相觑的众人,沈钰竹轻笑一声。
他看着一群人,慢慢走近,最后,在其中一个看着清臞多病,面色蜡黄的男人面前站定了。
“张既封让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你,你有可能会回不去?”他问,声音低沉,甚至还带着一丝莫名的温柔暖意。
男人不解,“少爷,这,这张家,我并不——”
沈钰竹并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时间,在他那个“不”字刚刚脱口而出的时候,沈钰竹的右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下一秒,男人一声痛呼。
沈钰竹“张既封什么时候回国的?”
男人疼得脸色扭曲,“我,我并不知道少爷在说什么——啊!”
沈钰竹把他的另一只胳膊也卸了。
“他是和秋棠勾搭的,还是和秋溯?”沈钰竹站起来,揉了揉手腕。
“我——我听不明白——啊!”
沈钰竹噗嗤一声笑,而后猛然一脚踢下去,男人瞬间被踢得老远,他躺在地上,蜷成了虾米。
“我记得我当时就对他说过,千里眼顺风耳这种东西,最好别让我抓到是不是?怎么,他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周围人噤若寒蝉,想走但是腿又发软,一时间谁都不敢动弹。
“你们当时都看到了什么?”沈钰竹把猫笼从房间里拿出来,放在了地上。
“好好说,我们只有一个晚上,今晚之后,有些人,大概就没有机会再开口了。”
沈钰竹笑得温柔,他慢慢走近那个蜷在地上的男人,提起那人的头发,重重地撞在了矮墙上。
男人闷哼一声,登时头破血流,鲜血顺着额头滑下来,沈钰竹不在意地笑笑,“看着你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来气,你想没想过我为什么查都不查就直接找上了你?”
男人抬起眼皮,咧嘴一笑,满口血沫子吐了口唾沫,“干!”
沈钰竹笑眯眯地抓住他头发,砰砰砰——连着在墙上撞了三四次。
最后他松手的时候,男人已经半死不活了。
“现在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我就不明白了,”男人气若游丝,“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先生那种人物,怎么就对你这么个东西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你想知道啊?”闻言,沈钰竹低头,二人之间的距离一时间拉得极近,几乎到了呼吸可闻的地步。也是这时,男人才看到了一直遮掩在他眼里,平时从不外露的的森冷寒意。
沈钰竹摇头“你跟你那个主子一样让人恶心。”
“太脏了,”他站起来,看着一身血污的男人,“本来想一直留着你作‘内应’的,可惜,你不该打他的注意。”
“你们呢?”沈钰竹忽然回头,看着一群哆哆嗦嗦的“鹌鹑”,冷笑,“想起什么了吗?”
“少爷……”这时,一个看着清秀的女孩子站了出来,“我看到江先生在逗猫的时候,她——”女孩子颤着手,指着其中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她把江先生推倒了。”
“是吗?”沈钰竹的视线转移到了女人身上,他看着女人,若有所思,之后忽然开口,“我记得你,你好像是我某个快表到三服开外的表兄的妹妹?”
女人勉强笑了笑,“这,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和江先生无冤无仇的,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去推他!”
“怎么是平白无故,我看你和苏冉冉小姐的关系好像很不错,”女孩子这时候也不抖了,她继续补刀,“况且,你当时推的时候,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也不知道究竟是要蠢成什么样,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干出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