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别担心了,只要把自己保好就可以了。”风扬叹了口气说。
电话那头默不作声,甚至让风扬怀疑她是不是准备结束通话了。
就在他想挂断电话的时候,谢淼淼又开口了:“其实,还有件事,我想我做的时候有点欠考虑。”顿了顿,她又说,“这次帮我忙的人,跟庄总有点关系,所以这点希望你能够想想办法。”
“你的意思是……”
“我希望,这件事能够就此打住,就这样掩盖过去最好。”谢淼淼说出了她的目的。
“好吧——”风扬抬眼望了望天花板,“我尽力就是,如果没有事,我就先挂了。”
说完,他也不等谢淼淼回话,就直接切断了通话。
谢淼淼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想告诉他,这件事把他和庄惟都扯进去了,如果不想岳崇哲查到他们头上,最好想办法把事情盖掉。
说到底,还不是算计?
然,对于这些可能性,风扬又怎么可能不早作准备?
今天下午,邢跃已经在核对从豪门国际带走那几个人的口供,另外还有三个见情况不妙逃走的,也相继落网,指使他们的正是庄太太那几个侄子;现在证据充足,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收到法院传票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就算岳崇哲查到什么,也跟庄惟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试想,哪有兄弟关系好的,在别人搞大型活动的当天买凶到现场搞破坏?
岳崇哲不是傻子,所以这点相信他也同样很清楚。
撇开岳崇哲这边不谈,谢淼淼手上的消息来源确实是来自风门,但也是正规渠道悬赏得来的。风门的客户众多,那么多悬赏挂在那里,根本无从分辨哪些是风门内部的悬赏,最多也就是让人知道了消息是从风门悬赏得来的,这根本就不可能成为证据。
风扬早就做好了处理,这件事跟他、跟庄惟沾不上半点关系;倒不如说,他们甚至有可能借着这件事红一把。
这是,他打算晚点告诉庄惟,毕竟现在告诉了庄惟,他心就又不定了,说不定会影响隔天的检查。
夜里,风扬结束了最后一件衣服的晾晒,看了一眼晒衣杆上稀稀疏疏的几个衣架,叹了口气。
原来,庄惟在家的时候,宁谦和鲁研在隔壁借住,热热闹闹的,衣服都是丢给他洗,晒衣架上挂得满满的,现在却只有他一个人的,难免有点孤单。
他回到客房,翻了几个抽屉才摸到自己那盒抽了一半的烟,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到了阳台上点上烟,想起衣服容易沾染烟味,索性在烟盒上捻灭,连着抽过没抽过的,一股脑丟进垃圾桶。
他搓了搓脸,倒在沙发上,觉得灯光有点刺眼,抬起手臂遮住眼睛。
岳崇哲没死,这在他意料之中;岳崇哲会立即去查,他也有所准备。只不过,他现在还搞不清楚,谢淼淼到底是想做什么。
最值得担心的是,谢淼淼跟岳崇哲本来就是一路的,现在她帮着岳崇哲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他对谢淼淼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多数时候都在相互防着。
不过显然,谢淼淼做得没有他到位而已。
人在商场,追逐的不过两样东西,名和利。有名才有利,这是非常明显的。
这次三方合作,说到底也是在争这两样东西。
在不清楚岳家那边到底打的什么牌的前提下,风扬已经把谢淼淼归于岳家一流,从一开始就已经在防着了——这就是他拒绝了谢淼淼向他寻求资金支持的原因。
他在争取不跟谢淼淼扯上任何关系,哪怕谢淼淼真心是想让岳崇哲完蛋,那也等她做到了以后再到风家门口摇尾乞怜。
隔天一早,他就联系了邢跃。
耶跃欣喜地告诉他,检察院那边是准备提起公诉的,不过如果庄惟愿意提起诉讼的话,也许会更好。
风扬却以始作俑者很可能与庄惟有亲缘为由,拒绝了他的邀请。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毕竟名义上是表兄弟,庄惟不可能做得太绝。下狠手的话,反而会对庄惟的声誉有影响,这样反而得不偿失。
那些人只要得到应有的惩罚就可以了,至于到底罚多重,他没兴趣。
结束了跟邢跃的通话,他又跟宁谦联络了一下,确定庄惟已经起床并且准备去医院了。他让宁谦在检查结束了以后再联系他,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风扬随意捡了两件衣服丟在沙发上,冲了个战斗澡围着浴巾出来。见厨房还有之间吃剩的面包,就直接拿过来塞进嘴里,之后又从冰箱拿出凉牛奶往嘴里倒。
庄惟不在,他的早餐就是非常简单的。只要不影响工作,随便对付一下就行。
他连领带都没有系,抱着一大堆文件就出门了。
公司里堆积的事情还是蛮多,在去公司的路上,他就打电话给十一号,请他到公司里来玩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笔迹大师抢了过去,并且警告风扬以后不要拐这些湾子,有事直说就行。
接近九点,吴韶音才告诉风扬,说来了两个人,要见他。
风扬下楼去接,就见十一号身后跟着笔迹大师,手上还提着个工具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