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庄惟三人离开,早已经被吓破胆的文森特滑坐在庄家怀里。
“老师,这个人太可怕了。”事到如今,他才察觉,挑衅风扬是一种多么无谋的行为。
“少爷……幸亏你用的是墨水弹,不然以那三个人的张狂,说不定真的能要了你的命。”
提到墨水弹,文森特才算缓过劲来。他“噌”地蹦了起来,狠狠地瞪着保镖,抬手就揪住了对方的衣领:“谁让你换成墨水弹的?”
“那少爷您……”做庄家的开始有点后怕了,见旁边围观的人群开始交头接耳,无奈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文森特的肩膀,扬声说,“不好意思,希望今天晚上这一出没有打扰大家的雅兴。今天晚上酒水消费全部由我们店里买单,大家玩个尽兴。”
能进这间地下赌场,或者说是“俱乐部”的人,没有一个是连最基本的察言观色都不懂得的,因此不过几秒,人群就散开了。
除了几个好事的还会偶尔伸头探脑,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参与到新的游戏中了,或是亲自参加或是站立围观。
“少爷,我们先去里面休息吧。”庄家不由分说把文森特拉走。
文森特一直不松手,那名保镖也理所当然地跟着进去了。
庄家拽着文森特进了一个隔音很好的小包间。门刚一关上,文森特就翻手给了保镖一个耳光:“我不是让你放上五颗实弹的吗?!”
他的打算,就是要庄惟有来无回。之所以还留了一个空位,只不过是赌赌看老天爷是不是真的在帮风扬。
保镖没经过他的同意,就换成了墨水弹,无疑是在挑衅他的威严。
“但……”
“没有但是,不管是有什么理由,你是我的保镖,就应该听我的话。”文森特怒吼着,如果他手里有枪,也许就会给保镖喂上两颗子儿,“你给我滚出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保镖求助一般地看了庄家一眼,无奈地只能退出房间。
“少爷,先别急着生气……”庄家轻轻抚着文森特的背,“这点小钱海顿家还是出得起的,幸亏您的保镖把实弹换成了墨水弹,不然我想风扬不会对少爷手下留情的。”
“你是说,他对我手下留情,是因为觉得我没有杀心?”文森特挑眉。
“不,少爷的杀气非常明显,但是事实正如我们所看到的,风扬只见到枪里的是墨水弹,因此他判定可以不跟你计较。”
“老师是在给那个不成器的东西说情吗?”本身忤逆主人的狗,就没必要存在。
“我并不是替他求情,只不过少爷您要想想,身为海顿家的雇员,保镖可能不知道海顿家的可怕吗?一般情况下,他敢忤逆少爷、先斩后奏吗?”
“那肯定是不敢的。”现在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叫他进来问问就行了。”庄家善意地笑着。
文森特犹豫了一瞬,看见庄家的笑脸,于是点了点头。他对这位亲手教了他很多赌桌技巧的师父,还是非常尊敬的。这种情况下,能够劝他冷静思考的,庄家就是位数不多的几人中的一个。
庄家开门把人叫了进来。
“说吧,是不是父亲授意你,让你别得罪耶家的?”文森特在沙发上坐下,翘着二郎腿,“这种事情你不懂得支会我一声吗?”
“抱歉少爷,老爷也是最后一局开始以后,才通知我的。时间紧迫,我没有多想。”文森特睨了保镖一眼:“父亲为什么知道这件事了?为什么他要帮邢家?”
在文森特看来,他们海顿家虽然有点不情不愿,但毕竟是在和孤狼佣兵团合作的。这种时候讨好耶家,完全摸不透他父亲在想什么。
“老爷没有多说,只说了风家是很重要的盟友,让我们不要轻易得罪了。”保镖说。
文森特诱饵气闷地剜了保镖一眼,再次让他滚出去。
“少爷,需要打电话跟家主核实一下吗?”庄家小声问。
“算了,今天在场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这条命是风扬施舍来的。”文森特已经彻底冷静了,“怪我,这么简单就受了他的挑衅。就算枪里是实弹,枪口一样不会对着他。”顿了顿,他又说,“姓风的饶过我两次。而且就算他真的杀了我,恐怕海顿家也没办法明面上追缉他。”毕竟这场赌局有很多人见证,就算作为继承人的他死了,海顿家也不可能在明面上去通缉对方,暗地里报仇海得小心翼翼。
既然他父亲说了风家是盟友,那他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了。很显然,这种强大有背景的男人,比左臣那种会钻营爱耍小聪明的,要可靠很多了。
庄惟三人离开“俱乐部”,徒步走了几十米才停下。
“我们是被海顿家的车接过来的,就这么潇洒地离开,是不是太无谋了?”庄惟睨了风扬一眼。
“海顿家从来重视待客之道,不会让我们徒步回去的。”风扬笑了笑,“不过,还好他们换成墨水弹了,不然我可能忍不住想崩了那个嚣张的小子。”
“我赌一万块,你不会。”庄惟笑看了姬丽一眼,“你说,对吗?”
“我也赌。”姬丽认真地点了点头,“风助理,赢得漂亮。”
“不是我赢得漂亮……”风扬微眯着眼,笑得有些狡黠,活像一只偷腥的猫,“是我们。”
庄惟转向风扬:“你是不是早已经看到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