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有种叫做茱萸的作物,茱萸不是很辣,只带有一点辣味,没成熟的茱萸甚至有点酸。就在刚才,他发现那摊主的桌上就一小碟被人动过的茱萸。
也就是说,其实摊主也想到了用茱萸提味儿,而客人们也吃了,但无奈茱萸不辣,所以失败了。这个时代没有辣椒,他空间里可有。
作为一个蔬菜供应商,蔬菜的类型就得齐全,为了收集所有的种子,司云当年还动用了哥哥的关系,找人从仓库里直接调用,全种在了空间里,也亏得空间里的土地面积够用,否则他的那些菜种类够了也种不完。
菜品比不上酒楼,技术比不上那些厨师,想要从已经成熟的吃食体系里杀出一条路,就得另辟蹊径,比如味道。
感谢辣椒还没传入华夏,阿门。
“阿云,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我觉得肯定会很好吃。”封衡照着司云描述的想了想,肯定的点头。
司云心里高兴,调侃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就不怕我在说大话?”
“阿云,这句话你问过两次了。”封衡表情突然严肃,他定定的看着司云,道:“只要你说能做到,我就相信你能做到。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怀疑,我相信你。”
“这么严肃啊?”司云没想到封衡会如此郑重的回答,不由得愣了下,撇了撇嘴,“没劲儿。”
“没劲儿?”封衡闻言,有点着急,急切的想要解释,“阿云,我……”
“但是我喜欢。”不等封衡说完,司云突然又道,他嘴角弯弯,狡黠一笑,“继续保持。”
“走,我们回家,先在家做一次火锅,让你尝尝味儿,然后再来县上租店做生意。”
封衡这才注意到司云眼睛里全是笑意,他怔住了,盯着司云离开的背影,手掌不由得抚上胸口,那里他的心脏跳动剧烈。
调查结束得太快,司云和封衡还赶上了陈叔的驴车,他们还记得早上来的时候和陈叔说的话,司云倒是无所谓,封衡却看着有点不好意思,好在陈叔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挪开了目光。
他们两个还算是回来得早的,手上也没买什么东西,只买了一口一人合抱那么大的锅,司云想起他们那个家里还没有能烫火锅的锅,于是就在铁器铺买了一个。
把锅放在驴车上,司云就想着一会儿一定要让封衡大开眼界。陈叔坐车辕上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浓郁的烟雾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有些呛人。司云忍不住嗓子有点发痒,想要咳嗽,但他忍住了,不仅如此,他还朝陈叔那里挪了两步。
“叔,今晚你有时间吗?”司云满脸笑容。
封衡朝司云看了过去,面露疑惑。陈叔掀了掀眼皮,问:“怎么了?”
“叔,这两天我和封衡进城多亏了你,今天晚上我们要做好吃的,权当庆祝分家,所以也想请你来尝一尝。”要调查火锅有没有市场,那可得多几个人。
司云没幻想所有人都喜欢吃火锅,但几个人里有一个人喜欢就行了,掌握住一小片市场,就足够一家店生存。
对了,也可以把周婶一家喊过来,既能调查他们对火锅的感觉,也能让周婶他们家吃一次好的。司云从封衡那里得知,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周婶他们几乎是几个月才能吃上一次肉。
昨天他们买的肉不少,今晚可以切好大一块下来烫,够他们吃个过瘾。肉对于周婶他们来说很贵,但对他来说,却没那么贵。
然而陈叔却没顺着司云的心思,而是背过身体,又狠狠的抽了一大口烟,幽幽道:“不用了,你们给了我银子,那就是你们的车钱,等你们就是我的本分。”
一时间司云还弄不明白陈叔是有原则还是像其他人一样不待见他们。
想了想,他就没再说了。不去就不去吧,有周婶他们也够了,再说了他也有信心,不说火锅辣椒在这个世界上是头一份儿,喜欢品尝新奇菜色的人会喜欢,就说他煮火锅的时候放点空间里的泉水,菜也放点空间里的菜,光是味道就能吸引一大波人。
没看为什么现代那些私房菜受欢迎生意好,除了大厨的手艺不错之外,就是菜的原材料好,新鲜,味道美。
司云对他空间里的菜很有信心。
其他几个人很快也回来了,等最后一个人上了车,驴车就再次开动,朝着封家村的方向哒哒前行。
“封衡,封衡家的,你们不是说下午才会回去,怎么到了中午又回来了?”驴车刚出城,突然一个人朝着他们开口,满脸嘲讽,“该不会是舍不得那点租车的钱吧?”
没了陈叔的驴车,错过了时间的封家村人想要回家,就只能租车,而租车的价钱可不便宜。
因为来时的经历,司云不想和那几个人交流,却不想那几个人还反过来招惹他们。司云一声冷笑,很好,这两天他正憋屈得不行。
“你怎么一下子就说对了,我是真的舍不得。”司云轻笑,“我和封衡很穷,不像你们家里人那么能干,家里有钱。”
那人被司云的干脆弄得怔了下,随即被司云的好话吹捧得飘飘欲仙。
司云见状,再次开口,“现在正农忙,想来你们进城买的好东西也不少,想给家里人添几道肉菜。”说着,他就往那个人的背篼里看了一眼,却接着做出了一副惊讶的模样,“哎呀!你怎么只买了几个猪蹄和猪下水,没买猪肉?猪大腿也没买,精瘦肉也没有,这么点猪下水你们家里人够吃吗?”
古代猪蹄不值钱,猪下水同样不值钱,嫌脏,基本没人吃,只有那些家庭不好的才会买回去改善口味。
那人一怔,想要遮掩住背篼已经来不及,周围的人也怔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弄得那人面皮发红,抱着背篼颇有些不知所措。其他人见了,更是笑得不行,但他们笑着笑着却停了下来,看了眼面带笑容的司云,然后立刻别过了眼睛,心有余悸。
如果刚才是自己开了口,那现在被嘲笑的可能就是他们了。
接下来的一路,就没有人再说话了,来时那几个人还有说有笑互相聊天,回时则安静得像个鹌鹑,对此,司云表示他非常满意。
满意的结果就是回去这一路他心情很好,但司云没想到他的心情还能更好。就在他们拿着锅下驴车的时候,一路上没开口的陈叔突然说了话,“你什么时候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