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剑圣对天道感应来看,不应该啊。
除非是哪位能媲美剑圣的陆地神仙,亲自出手为他掩盖天机。
不止是落永昼奇怪,月盈缺也很奇怪,传音于与她交好的两人:“白玉檀为你我同辈,他有几斤几两你我是晓得的。”
“我记得他突破大乘时都要死要活,白罗什求了不少天材地宝,大乘到陆地神仙犹如天堑,按理来说没可能啊。”
秋青崖不语,似在沉思。
易行倒是慢吞吞道:“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人家就可以夺舍重生呢。”
说完就被月盈缺白一眼。
多少年了,这爱讲冷笑话的毛病还没改。
陆地神仙近乎天人之境,若是愿意,一草一木,风吹草动,因果轮回皆可看得入眼。
白玉檀假如当真夺舍重生,怎么可能瞒得过他们的眼睛?
四姓城中之人不似在里面参加天榜试的,能把局势变化全看在眼里。
他们只看到七彩琉璃台轰然破碎,原本宝光辉煌的浮空建筑登成了一座废墟,还以为是魔族在其中搞的鬼。
四姓城中,人心惶惶。
他们的担心其实也没错。
人魔边境处。
那是一处很大的地方,有着很壮阔的景象,一侧白昼,一侧黑夜。
古老苍浑的城墙拔地而起,如巨龙长长地盘旋在边境地脉上,绵延无尽,望不见尽头,唯有一块块垒起的砖石粗糙厚重,洇染的深色血痕遍布满整面城墙。
它往东至南海入海口,往西至绝境天山,皆是修仙界尽头之处,自然望不见尽头。
城墙很高,几乎插入云霄里,成了一面隔绝日升月落的盾牌。
往前就是魔族所居的北地。
赤红荒土地处处平川,一望无际,常年笼在黑夜之下,一旦待久,就生出种就不见光的绝望来。
这副景象虽说奇艺,均是驻守在此的修士长年累月见惯的,见怪不怪。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们远远眺望时发现不对劲之处。
“远处那黑乎乎的是什么东西?”
修士们闻言看去,果不其然,有一线黑色向前线压近。
因为城墙实在太高,他们看那处黑线只觉得离自己尚远,行动得也慢,温温吞吞的。实则单看黑线后扬起的尘土烟雾即可知,远是真的,慢则未必。
“是魔族来攻城墙!”
魔族常年和驻扎于此的修士发生点小交锋小冲突,众人倒也不算太惊慌。
只是内心深处,隐隐觉得有点奇怪:
“这次阵仗看着不小啊,大妖魔主的尸骨都凉了百年了,莫非魔族仍不死心吗?”
这一次的阵仗的确不小,但也算不得倾巢而出,仅有一个人算是例外。
魔族队伍中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望着很远处的城墙模模糊糊的轮廓,舔唇笑了笑。
他穿搭打扮和魔族中魔格格不入,其他魔族倒是看不惯他,但碍于他是大乘亲自送来的人,嘱咐一定好好照顾,只能按压下内心不满。
年轻人说自己叫穆七。
而若是有天榜试中人在场,定然会诧异发现,年轻人英俊而傲慢的面容,与白玉檀并无二致。
“师父。”
天榜试暂告一段落,然而白羽秦之事仍然未有头绪,所有前来参加天榜试的宗门修士只好先在四姓城中落脚。
传言白罗什伤势稍许好转醒来后,就撞上这样一遭惊天丑闻,气得这位平生最重视脸面两字的白老家主当即又在床上晕过去。
这些先不论,穆曦微也终于有了能和落永昼单独说话的的空间。
他微微低头:“我体内有一缕剑气,来历莫名,威力奇大,在天榜试上我用的便是这缕剑气制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