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你聋了吗?别往后退了!”
此时朴灿烈已经退到了泳池边缘,吴世勋急了,眼看着朴灿烈就要失去重心,他甚至来不及再说话,立马起身扑过去想要拉住他。
哗的一声,巨大的水流随着两个人倒进池子里的动作溅出一米多高,吴世勋想要站起身却被一双手臂紧紧圈住了腰。挣扎间,朴灿烈扶着吴世勋站起身,一手按在他的脑后,低头凑近吴世勋的眼睛。
“干吗救我,看着我掉下来不好嘛?”
那声音听起来有点胸有成竹的得意之感,吴世勋本想发火,却被朴灿烈下一句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
“要是我早点掉下来,是不是你的腿就早一点好了?”
水面总算平静下来,小护士识相把头扭开,周围只剩下一片静谧。吴世勋愣住几秒,漂亮的眼珠镀上了一层水汽。
“你……怎么知道的……”
“我本来决定一直陪你玩来着,玩到你满意为止,但实在太想你,太想抱抱你了。”
被朴灿烈往怀里一拽,吴世勋闭了闭眼,阳光下这副胸膛的温度那么暖,暖得如同一味毒药,让他一旦依赖便会次次成瘾。
“谁让你消失那么久,朴灿烈,你欠我的那两年,我得让你加倍体会到才行。”
水的温度还很凉,朴灿烈无奈笑笑,伸手揉着吴世勋额前的刘海,小心翼翼地将他抱起坐到泳池边的大理石上,自己则还站在水里。
结果吴世勋刚一坐下,就不满地哼了句,“腿……”,见朴灿烈抬头看他,又补上一句,“刚刚被你膝盖撞到了。”
裤腿轻轻卷起,露出一截白皙光滑的小腿,中间一团凸起的青紫色椭圆形与周围的白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吴世勋把腿向上伸了伸,“都肿了。”
那个“肿”字他说得格外加重,发音的时候嘴唇微微撅起,衬着眼里叫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冥冥中竟有种撒娇的意味。
朴灿烈的心瞬间就软了下来,拖着他那条高傲到骨子里的小腿,“走,进去我给你上药。”
就听吴世勋慢悠悠地回了句,“不喜欢那种黏湿湿的东西。”
“那用喷雾?”
“讨厌那种味道。”
“拿冰袋敷?”
“太凉了。”
“打一剂消肿针?”
“疼。”
“那怎么办?”,朴灿烈看着吴世勋丝毫不像是腿疼的样子,向前一步凑近他的脸,直到额头抵着额头,“要我给你吹吹?”
近在咫尺的距离一触即发,吴世勋满意地笑了,将朴灿烈推回原来的位置,把腿又抬高了一点,“好啊。”
在阳台上目睹了全过程的卞白贤瞪着眼睛怔住半天,不禁感叹,“哦我操……朴灿烈这厮……高手啊!”
“吴亦凡昨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看上我爸公司新来的法律顾问了,叫什么金俊绵,最近正对人家发起追求呢”,摆弄着桌上的果盘,张艺兴羡慕地叹了口气,“吴世勋跟朴灿烈这边也好了,你说他们姓吴的这个月是不都犯桃花啊?”
余光瞥了眼张艺兴,卞白贤像是在犹豫着什么,直到落地钟的整点报时响起,他才回过神来,走到张艺兴面前。
“对了,内个,项链还你。”
张艺兴本来正在闭目养神,被他一叫睁开半只眼睛,看清躺在卞白贤手心里的东西之后两只全睁开了。
“你怎么突然……”
“你不是说这是你娶媳妇用的么,放我这不太好,再说这玩意本来也是你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咱俩之间也算两清了。以后你走你的……啊不,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谁也别再拦谁的路。”
这话来得太突然了,张艺兴一点准备都没有,他半张着嘴,盯着卞白贤扔到他手里的项链,上下唇动了半天也没吐出来一个字。刚巧卞白贤撇头没有看他,张艺兴把刚才听到的话在脑子里整个理了一遍,忍不住内心咆哮一句,你他妈才娶媳妇用的呢!你家娶媳妇就这么一条破项链啊,这叫传给家里的女主人!
还有啊,什么他妈叫两清了?你说两清就两清,老子同意了吗!
“卞白贤,这些话我张艺兴这辈子就说这么一次,所以你给老子听好了。”
用力抓起卞白贤的胳膊,张艺兴直直地盯着那双眼睛,“第一,当初是你抢走了我的项链,这一切因你而起,以你为开始,但是不能以你结束,不然太不公平了,所以你我之间如果非要谈什么结束、两清,也得是老子我开口,你,卞白贤,没那个权力!第二,你他妈告诉我什么叫两清?你莫名其妙闯进我的生活,把我的感情变得模糊,心也被你搅得一团糟,这些你他妈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现在你想走了,我就得乖乖跟你掰扯清楚放你拍屁股走人?第三,也是最后,卞白贤你听好了,这项链老子觉得就戴在你脖子上最好看,所以我他妈决定就放你手里保管,不到我想要回来的那天你就不准给我摘下来!”
“不是,张艺兴你……”
“我脑子没病,也不是一时糊涂,这些话我憋很久了,再不说我怕我以后就说不出来了”,张艺兴顿了顿,神情里多了一丝真挚的意味,“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上头有六个哥哥,不像我,是张家独子,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我不能给你承诺什么,但是卞白贤,每天睁开眼睛我就在想,只要有那么一天我还自由,我就想多在你家赖上一天,我可以不对你说真话,但我骗不了自己。”
只见卞白贤的手臂几不可察地颤抖着,瞪大了眼睛,欲言又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