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会让我的病人胡思乱想。”
陆时亦:“”
原本以为薄医生要说的是“绝对不对病人动手动脚”,却没想到居然是“不让病人胡思乱想”,现在如果他不趴,反而显得他思想不纯洁、胡思乱想误会了人家似的。
陆时亦恨恨磨了下牙,拍开薄医生的手,向前一扑趴到了床上。
薄谦激将法成功,坐在床边,把他的衣服全掀起来。
之前站着看不全,现在才发现,他何止是伤了那么一点,整个后背有一半都是青青紫紫的。而且这小家伙皮肤白,衬的伤痕异常明显,入眼之处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他怎么挺着训练这么久、摔了这么多次不吭声的,薄谦眉头紧皱,赶紧打开一瓶药油,按照上面的说明,先倒在手心搓热。
然后轻轻贴到淤青的部位,缓慢而细致地揉搓。
人手心再热能热到多少度?陆时亦却觉得被碰到的地方滚烫,灵魂都忍不住随着他的动作颤抖。他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强迫自己数绵羊分散注意力。
数到五十多只,陆时亦发现薄医生手法貌似不太正统,指点道:“你用手掌下面那个部位,顺时针打圈揉。”
薄谦:“这样?”
“对。”
薄谦心思一动:“你以前经常自己揉?”
陆时亦“嗯”了一声,“严重的去刘主任那儿,不严重的自己揉揉就行,不好意思总麻烦人家。”
自己揉到总结出方法,可想而知这人原来受过多少伤。薄谦面沉如水,第一次生出劝小男生退役的想法。
但现在不能说,说小男生也不会听,先把人哄回来,以后再慢慢渗透不迟。薄谦按照他的方法继续揉,陆时亦头越埋越深,继续属羊。
等揉完,时针已经走过两点半。薄谦把药全收回到袋子中,扯过被子裹在他身上,小声说:“好了,我明晚再来给你揉。”
“嗯。”陆时亦迷迷糊糊的应了声。
在睡着前最后一刻,他才反应过来刚才薄医生说了什么——不是,明晚还来揉???!!!
要命啊???!!!
天不遂人愿,这晚陆时亦又梦到了薄医生。剧情相当过分,梦里的人手里拿着药油,给他从头揉到了尾。
被程幼婷电话弄醒的时候,他看了眼被子下的自己,正非常精神的站着。
这是第二次精神出轨了陆时亦在心里给暧昧对象道了个歉,对不起,不是我不想控制。
梦这种东西,是真的控制不住啊。
为了在几组数据中取平均值做横向对比,今天所有人要一起去俱乐部训练。陆时亦洗漱完毕后率先冲上中巴车,眼睛迅速扫了一圈。
很好,薄医生还没下来。他找排空座,一屁股坐在外侧,这样薄医生就不能跟昨天似的,和他坐在一起了。
陆大少甚为满意,接过简大勇的三明治狠狠啃了口。薄谦和老高过了一阵儿才上车,路过他身边时,薄谦立马看出小男生这么坐的用意,冲他挑了下左眉,然后慢条斯理地坐在他后一排。
陆时亦心头忽然涌上股不好的预感,这时程幼婷也上来了,歪在他同排的另一侧,不停抱怨:“靠,大早上就这么热,刚上完的底妆全特么花了哎,小鹿,你黑眼圈好重,昨天几点睡的?”
陆时亦咽下嘴里的东西,打算回答,只听身后传来一个极其欠揍的声音:“两点半。”
程幼婷不免诧异,“咱们不是一起回来的吗,你睡这么晚干嘛?”
“他腰疼。”薄谦又道。
犹如一道惊雷从车头劈到车尾,所有人都忍不住正襟危坐,瞪大眼睛——薄总既然知道小鹿的睡觉时间,证明昨晚他们一直在一块儿。
俩男的在一起,做点啥能把腰搞疼,这不用说了吧,成年人都知道。
大咧咧的程幼婷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似乎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可如果现在收声更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呵呵,那小鹿,你现在还疼吗?”
“不疼!”这回陆时亦学会抢答了,“一点不疼!”
“嗯,”薄谦随即补充,“我给他揉过了。”
薄谦说完,整个车厢刹那间被不可描述的氛围所填满。
所有人都安静如鸡,包括头铁一号程幼婷。
剧情发展到这个程度,陆时亦一脸的生无可恋,不想越描越黑,干脆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