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步来到窗前,拉开帘子去看。
夜色中,一辆银色奥迪等在街口,周唯跨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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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还很沉。
武文殊看了看表,将近午夜三点。
第二条线做到三分之一,云秋泉已然累得趴在桌上睡着了,武文殊让他上床睡去,自己接着他的进度干。
将手里又一根烟灭掉,插得像乱葬岗的烟缸再吃不下更多,洒了一桌子。
抖落身上的烟沫子,武文殊进入卧室,为云秋泉盖好被子。
打开床头柜抽屉,他拿出一个手机。
模样纯黑,很是普通,按亮,电量满格,他刚充过。
翻开通讯录,只有一个手机号。
关紧卧室门,来到外面,他拨过去。
响了两声,有人接听。
对方问他,出什么事了?
丝毫没有倦怠慵懒,或是睡觉时的沙哑嗓音。
诧异了几秒,武文殊问:“能见你吗?”
那边没有卡顿:“地址手机上有,一小时见。”
最后一个字落下,变成盲音。
打开主屏记事簿,上面显示出一个地址,把手机揣进口袋里,武文殊拿上车钥匙,离开酒店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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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址指向一个不大的居民楼,外表非常老旧。
一楼左侧单元门,右上角印着门号,1001,武文殊核对了一遍,是这里没错。
看了看表,午夜四点钟。
武文殊砰砰敲门。
半响,门开了。
里面是个面容臃肿,头发花白的老人,老人眼肿如泡,半眯着问,谁啊。
武文殊沉声:“我找周铮。”
老人没再说什么,拄着拐杖,一摇三晃地慢慢往里走,武文殊乖乖跟在后面。
拿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一扇隐蔽的小门。
门后,一排楼梯,通往地下室。
老人把灯打开:“我腿脚不好,就不陪你下去了。”
看了一眼地下室一摇一摆吊着的灯泡,武文殊向老人道了谢,迈步下去。
底下,一门之隔,别有洞天。
当武文殊拉开下面那扇门时,眼前赫然惊现另一幅别样画面。
白光乍亮,灯火通明,人们来来往往,账台前是一尊大大的财神爷,前面香火甚旺,几个人在那里排队祭拜,洗牌声,吆喝声连绵不绝,甚至还伴有一两声狂喜大叫,淘淘不绝的刺耳大哭。
这是个地下赌庄。
管事的上前招呼,问武文殊有没有预定。
报出姓名,他被领到一间包房前。
房里,周铮坐在长沙发上,一脚蹬着茶几,两手正在手机上疯狂忙和,他快速扫了一眼武文殊,说了句,等会儿,打完这把。
微微皱眉,专注地较劲,那模样跟周唯打网游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