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朝支杆子想一会,“那不如去文个身,一脱衣服肯定都往你看”
耗子也猫腰看球呢,“对啊哥!我还寻思你出道这么久连个文身都没有呢?”
杨功城心想,找空去弄一个。
“余朝!有人找”,余朝放下杆子出去了。
耗子说,你要去,我给你介绍个地方,手艺不错,就是店怪难找。
隔了几天,杨功城才想起来,正好白天没事干,风风火火就去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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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门敞着,里面没开灯。
杨功城心里嫌弃,面上倒没多大起伏。给自己整利索就一头扎进去,不过左右没看到人。店不大,弄个黑帘子一隔,里面不知道是啥,外面站两三个人都够呛。
“人呢!老板呢!”他盯着墙上的画,边问。
传来两声清嗓子的吭吭,杨功城没回头,从墙上的镜子看见身后帘子被掀开,走出来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的。
他也没说话,像是醒困一会儿,慢悠悠坐上椅子才开口,“来文身?”
刚才他低头没注意,这会儿扭头仔细看吓一跳,这男的,真够阴森的。
黑发白脸,身上衬衫跟骨架支楞起来一样,空落落四处漏风。入秋了还穿条大短裤,露两条竹竿腿,看着就冷。“别再是个毒罐子”杨功城心想。
“不文身能找到你这儿吗?”
见他摸索半天,杨功城掏出烟盒抖一根递过去。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抬头一笑,杨功城这才发觉,艹!这脸蛋是相当可以啊!
黑眉高鼻,人中那有点凹,显得上嘴唇特翘,浑身唯一有点人气儿的也就是这儿了!一笑嘴角直往脸蛋上勾,形成两个弯窝窝。
“不好意思”这男的伸手夹着烟递到他嘴边,“再借个火”
杨功城拿过来在烟上碰头,擦出火星子,又递给他,两腿迈开,就在店里打探。
“这些都是你画的?”
男人在椅子上猛吸一口有点呛,“有些是,咳咳,有些不是”
“文个老虎能多长时间?”
男人上下打量他,“文在什么地方?”
眼睛从眉毛下面射出精光,黑黢黢水汪汪的,杨功城被他看得慎得慌,自己好歹混了这么多年,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
遂即又虚头巴脑地“您看哪合适呢?”
男人倒是正经,站起来看一圈,“大部分人都文在胳膊或者后背。”他手夹烟,随意地点了几处,烟云在空中划出道道白雾。
“那就胳膊呗,文脊梁骨上谁看得着啊”
男人嘴角抽搐一下,似有笑意,“我看你的脸也不错,不如文那儿吧,谁都能瞧见。”
杨功城乐了,走到镜子前佯装自恋,“是吗?我这脸上没肉,怕不够你发挥啊”
两人坐一块儿商量图案,男人说话慢条斯理,杨功城被讲得脑袋差点磕桌底下。揉揉眼,看男人在灯底下发笑,面上过不去:“哎呀你看着整吧,反正就那么回事儿…明早我来直接开工”
男人说可以,又猫着腰低头在灯下写写画画。
杨功城出来一看天都黑了,赶紧打电话,问耗子晚上跟王老板吃饭地儿定了没有,没有的话得赶紧去办。耗子那头对他的不信任非常不满,
“这事儿能忘吗!哥我发现你对我存在很深的误解……”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给你脸了还…”
站门口正吵着,黑暗的巷口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还伴随几声笑骂。
“张青!”几个黑影裹着酒味就冲向店里,
“佩佩喝得不行了……”“艹!别扒我脸亲,老子可不是你男人!”
几人没看到杨功城,七扭八拐全撞一块堆儿了。
杨功城胸口被撞得哐一声响,脑仁炸半天。“干哈呢?大老爷们站这看不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