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询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台上,而是一抬头看到顾白杨两眼发光的样子,再一看,台上的姑娘有点眼熟。嗯,是他的后桌。
“好看吗?”谢渊闷闷地问。
姜询诚实地点了点头,指了指旁边的顾白杨,贴着谢渊的耳朵小声说:“你没看到顾白杨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谢渊耳朵有点细细痒麻的感觉。
“你也觉得好看吗?”姜询问。
谢渊摇摇头,同样附到他耳边:“还是你好看一点。”
姜询耳朵发烫,避开了他。
台上的孟颜下台了,她直接接过了顾白杨递过来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嘀咕:“这舞台真是没谁了!”
顾白杨红着脸夸她:“很好看,非常好,跳得很棒!”
他还没有说完,特别好看,像下凡的仙女。他语文差到爆,这是他所能用在她身上的,最好的形容词。
孟颜笑道:“这不算什么。我小时候学了很多,唯一坚持下来的就是跳舞了,但是我在帝都有个好姐妹,那才是优秀,跳舞,钢琴,小提琴,泼墨画,还会好几门外语!”
顾白杨仍旧是笑着,声音温柔:“你是最好的。”
他对她口中那个样样精通十项全能的朋友并不感兴趣,他所能看到的她,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好了。
第二天是书法绘画,顾白杨参加了现场毛笔的比赛。他赢了奖品,是个支名贵的钢笔。
谢渊和姜询都没有报名活动,看了两天的各种比赛,第三题都倦了。两个人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偷偷跑出去玩了。
两人上了公交,去了公园,爬山。
公园里的山其实没有什么挑战性,上山的路都是石梯,更多是给人散步的。
爬到了山顶,那儿有一座凉亭。姜询不想继续爬其它的山了,两人坐在凉亭里休息。
向下看,是城市的房屋和街道,来来往往的车辆章小虫子一样毫不起眼。
“谢渊,你想考什么大学?”姜询换个问法,“你以后想做什么?”
谢渊习惯性地把姜询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自己的衣兜里,慢慢回答他的问题:“去帝都,学医,上帝都医科大学,以后做一个医生,然后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怎么想做医生呢?”姜询问。
谢渊认真回忆了一会儿,声音被山上的风吹散了:“大概是从……小野生病那会儿开始想的吧,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也生病了,我可以救你。”
姜询说:“可是医生也不是什么病都治好的。”
谢渊掐了掐衣兜里姜询的手,佯装恶狠狠地说:“你能不能让我有个安慰?就会泼冷水!如果真的救不了,那我陪你一起死,行不行?”
姜询认真地想,然后认真地说:“不行!”
“我知道,”谢渊说,“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的。”
姜询比较认同这个说法,他静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以后想做老师,我爸爸以前好像就是老师,记不清了,好像是,好像不是。不过我真挺想做老师的,你要考帝都医科大学,那我就考帝都师院。”
谢渊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未来,他说:“好啊,那就约好了,以后你做老师,我做医生,你教书,我救人。”
“嗯,我教书,你救人,”姜询点头。
山顶的风吹得时而温柔,时而凌冽,姜询轻轻地把头靠在谢渊的肩上,他闭上眼睛,说:“谢渊,我好困啊,一会儿你叫我好不好?”
“好,”谢渊握紧了衣兜里那只属于姜询的手,温声说,“我一会儿会叫你的。”
属于少年的肩膀算不得宽厚,甚至因为少年的清瘦而有些单薄。可是姜询靠得很舒服,只要想到这个人是谢渊,似乎就让人无比安心。
姜询闭目养神了十多分钟,两人启程又爬了另外一座山,从公园的另一个出口离开了。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高二的上学期。
高一一班全员不增不减地变成了高二一班。这个传说中的重点班依旧是那个传说,全班四十人全部都上了年级百名排行榜,孟颜刚好是那第一百名。
高一刚开学不久,学校有一个以班级为单位的合唱比赛,这一次比较不同的是,孟颜忙着补习,只能帮忙提意见,排练的事情由谢渊负责。
史老师已经定了参赛曲目,是《五月的鲜花》,其它的事情由谢渊来处理了。谢渊一头雾水,他对这些事情有点懵。
所有的同学都很认真,也很投入,孟颜瞒着所有人自费给大家买了统一的服装,男生是黑色燕尾的的小西服,女生是白色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