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凯下意识捏紧了拳头，已经没有什么词可以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了，他就觉得王源突然从宿舍里搬出来很奇怪，一般有了伴侣的人才会特地出来租房。王俊凯以前在王源身上闻到过淡淡的水蜜桃味，可他还以为那是王源特地喷的香水，现在回想起来，当时他问王源是不是喷了香水对方的反应也很微妙，原来是瞒着大家找了个Omega交往吗？

为什么那天在KTV要问自己对Omega的态度？是为他自己公开恋情打预防针吗？

王俊凯从小到大闻过很多Omega的味道，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Omega的味道，确实太诱人了。信息素甜美浓厚的香气混进了浮动的空气分子，仿佛爆珠似的贴着王俊凯的皮肤炸裂开来钻进他每一个毛孔。王俊凯无意识地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他从来没闻到过如此诱人的味道，拳头在无限的自我厌恶中被攥得越来越紧，可王俊凯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这味道像是戳中了他的死穴，让他跟中了毒似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兴奋起来，他屏住呼吸，不想让自己被本能操控夺去理智。

王俊凯闻得出来，这个Omega在发情。

他恨不得砸了手边的所有东西，光是想一想有一个Omega此时此刻正呆在王源身边他就要疯了，可身体如此激烈的反应让他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自己到底是在生王源的气还是那个Omega的气，或者是在厌恶被欲望控制的自己。

客厅的灯开着，卧室的门紧闭着，王俊凯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幻想着卧室里会是怎样一番场景，心也是冰凉的。按照现在的情况他应该自觉离开，他找不到自己呆在这里的理由，作为追求者，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作为朋友，他又心存不甘。

王俊凯推开了卧室的门，他想亲眼确认一下，亲手扼杀掉心里最后一丝念想。

推开门的刹那，王俊凯差点掉头逃走。

潮水般凶猛澎湃的信息素从黑暗的房间内席卷而来，如病毒一般摧毁着王俊凯的理智，他忍着突突直跳的神经，抬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光明吞噬了黑暗，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衣物，可王俊凯根本分不出丝毫的注意力去看其他的东西了，他的目光死死锁住了床上那个发抖的人，眼神逐渐暗了下去。

他看见王源蜷缩在床上紧紧抱着瘦弱的身体，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卫衣，就是自己借给他的那件。

王俊凯一步一步走向王源，他能感受到自己靠得越近，王源的身子抖得越厉害。

“王源…”虽然王俊凯十分肯定，这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就是王源，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确认，因为这个躺在床上被发情期折磨着的人，是个Omega。

“滚…”王源的声音都在抖，他极力抗拒着对方的靠近，可仅仅是说出一个字就让他漏出了几声难耐的呻吟，那股陪伴了他无数个夜晚的味道越靠越近，越来越浓，王源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无能为力地挣扎着。

“别过来…”

周身的空气仿佛高速旋转的漩涡，王源便是那漩涡的中心，王俊凯走到床边，心甘情愿地被甜蜜席卷。

“别过来…”王源的尾音带上了哭腔，婉转的语调狠狠拨撩着王俊凯的神经，虽然王源已经用尽了力量抱住自己，但他软绵的身子实际上根本使不上什么劲，被王俊凯伸手一拉便处在了任人摆布的状态。

“不要…”王源偏过头去用手臂挡住了眼睛，若要问他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是谁，王俊凯无疑是第一人选，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却偏偏是王俊凯，王源都分辨不清到底是身体在难受还在心里在难受，至少在王俊凯面前，他不想展现出自己不堪的一面。

王俊凯在发现床上躺着的人是王源的时候身体就起了反应，于王源而言过于肥大的卫衣遮住了他的大腿根，却遮不住他蓬勃的欲望，床上湿了一大片。

“你是Omega。”王俊凯的手抚上了王源滚烫的脖颈，大拇指温柔地擦过对方的脸颊———他看见王源在哭。

“别碰我…”仅仅是简单的触碰就让王源呻吟出声，连他本人都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眼泪忍不住地往外流，不知道是因为羞耻还是害怕。

“你在用我的衣服抚慰自己，是吗？”

王源没办法开口否认，因为对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唯有Alpha的味道能安抚他惶恐不安的情绪和空虚的身体，他只能穿上王俊凯的衣服得以慰藉，想象着自己正在被对方紧紧拥抱。

“你刚刚有没有在想我？”

王源死死咬住嘴唇，他绝对不可以承认。

“你想不想要我。”王俊凯拉开了他的手，温柔地望向他湿漉漉的眼睛。

王源的心狠狠颤了颤，他倔强地偏过头去，咬着腮帮挤出两个字：“不要…”王源吸了吸鼻子，贪婪地呼吸着比衣服上浓烈几百倍的香气。

“走开…”

就快要忍不住了。

“快走…”

王源闭上了眼睛，睫毛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

王俊凯真的就这样松开了手，指尖无意中擦过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烫得王源差点惊叫出声。

别走…

王源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王俊凯的离开，那股味道在逐渐远离，他的意识似乎也在跟着对方逐渐抽离，明明还未得到却已经深陷于失去的痛苦之中。

不要走…

衣服上淡淡的气味已经完全不够了，隐藏在体内的躁动再一次浮出水面，王俊凯的气味越来越淡，王源急得想哭，过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开口说出一句乞求的话，但身体却率先做出了反应。

王源艰难地支撑起半个身体，拽住了王俊凯的衣摆。

王俊凯背对着王源，嘴角上扬到了一个愉悦的弧度。

第十五章

“想让我走吗？”王俊凯转身握住了王源伸过来的手，拇指缓缓摩擦着对方手背滚烫的皮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