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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回到落涯岭前的草屋,一切都未曾改变,只是落满了尘埃,他打来了水,将整个房间整理了一遍,在书桌的镇纸下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所写,等到来年菩提花开,便可得偿所愿。
“真的吗?他真的还可以再次见到林音。”颤抖的收起手中的纸条,透过书窗望向那已经枯萎的菩提树,若他真的可以等到,无论多少年,他都会等下去。
“林音……”
为什么这里的花花草草都展露了生机,偏偏这棵菩提树不肯开花,枯黄的叶子随风掉落,了无生气,他每每路过,都会引来四方灵气滋养这棵树,相用自己的神力让这棵树再次开满六瓣赤色菩提花。
门外有脚步声,弥音走入屋内,行礼道:“花君,慈姑吩咐说,让属下请花君回花界,如若不然,便让属下也不要回去了。”
弥音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仰头看去,希望可以顺利请回花君。
“知道了,你先回去。”
“那花君你?”
“本君随后就到。”
“弥音领命!”随后转身离去,难得花君今日如此爽快的答应,她必须在花君还未曾反悔的时候就离开,否则不又白跑了一趟,以往他每每来请,都会被打发回去,两边为难。
夕阳西下,他终于起身回到了花界,他知晓有慈姑帮忙照看着,定然不会出什么差池,所以也是万般放心的,对着那棵树自言自语的寒暄了几句,便去了天宫。
“雪海。”清风淡月,不惹尘埃,眼前的人依旧是一声仙华,温和从容。
“花君!真的是你?”雪海惊讶,没想到他真的寻来:“你终于回来了,时隔多年,本以为还要等更久,多年未见,你的眼中平添了许多忧愁。”
“因为我在等一个人。”
“可是林音?”
谢清涯点头,随他一同走向飞雪殿,殿中早已备了大梦三生的烈酒,一向清冷的飞雪的,竟平添多了几个仙娥在一旁服侍,很是稀奇。
雪海同他对坐,说道:“这酒,可是很烈的。”
“烈酒好啊,若是可以醉上那么一时半刻,也是好的。”谢清涯端起杯盏一饮而尽,辛辣过后,回味悠然苦涩,很是上心头。
“雪海,你说我还可以见到林音吗?他会不会怪我,恨我,再也不愿出现在我眼前,他会躲着我吗?”
“菩提花开,来年……”
“花君勿要在胡思乱想了,林音不会躲着你的。”
“真的?雪海你可是说的真话?而不是在安慰我。”
雪海略显沉思,劝道:“你我情同手足,我怎么会骗你呢。”
“我当然相信你……就算你此刻是在安慰我,我亦是不会怪你,你我可是好兄弟,除了你,我又能去找谁吐一吐这满腹苦水。”
雪海几次欲言又止,淡然回笑,再次替他斟满酒杯。
直至夜幕落下,酒过愁肠,微微的醉意袭上心头。
谢清涯放心手中的杯盏,说道:“雪海,我要走了,来日方长,你我改日再续。”
雪海起身:“那我送你。”
“不必了,你我都这么多年的旧相识了,哪劳烦你送我,你这殿中我来过无数次,今日喝的很是尽兴,就此止步吧。”
孤身离开飞雪殿,眼前片片霜雪飞过,他接在掌心,叹道:“这天宫,怎么会下雪……”恍然,那手中的霜雪又化作花瓣,随风吹走。
是熟悉的气息,谢清涯心中一惊,追着那花瓣飞上了飞雪殿的屋檐,一轮明月之下,一道素净的身影站在月下,素衣广绣翩然飞舞,墨发三千随风吹起。
“林音……”谢清涯颤抖着向前靠近,看着那熟悉身影,飞快扑了过去。
幻影破灭,他连一片衣角都未曾触碰到,如同他在每一个深夜都会看到的幻影一样,到头来,全都是空欢喜一场。
“果然是我醉了……是我醉了……”
“林音,你究竟还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你可知我有多么的思念你。”
……
落涯岭草屋前,谢清涯亲自拿着锄头重新给这院中种满了花草,除了那一棵菩提树依旧枯萎没有生气,其他的花草纷纷争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