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曹公子呀,有什么话好说…好说…”仲兄一边将手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一边温声安抚,竭力保持着自我修养,“您看看,瑜也没带几件衣服啊。”
“将军,”曹植同志冷静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道,“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家兄带着我们家仅剩的智囊――就是司马先生,私奔…不对,跑路了!!!”
接着他又哭诉了一堆“怎么能让植这样的文人守城啊?!植只会写写诗呀~”云云,好说歹说终于让仲兄半信半疑地入城接手了许都。
总之北方平定得十分不正经,惊天地泣鬼神的不正经。至于曹植,孤还是十分感同身受的,只是他那位拐走了谋臣去云游四海的哥哥时不时来信写些怨妇诗给孤,让孤十分头疼。
一切不以分手为目的的怨妇诗都是秀恩爱,以为孤是个好欺负的单身狗吗?哼!
孤就是!怎么?孤骄傲了吗?!
89.
至于刘备那边就很是难缠了,不过诸葛亮的智商层级达到了争霸的水准一事还是让仲兄非常欣慰的,而仲兄欣慰大哥就欣慰,大哥欣慰孤就不会被打。故而孤认为他们还是促进了我吴社会和谐的。
其实吧咱两家也算是和平共处了好些年了,这说翻就翻的友谊小船让孤好生伤心。
才怪。
不就是我们子明把关羽给杀了吗?是!是没留全尸!可孤(没怎么走心地)安葬了他呀!对吧!他们这样就要倾巢而出打孤,孤就觉得十分没有道理了呀!
大哥和仲兄倒是挺开心的,两个快五十的人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兴奋得像两个刚会揍人的孩子。
可就是在这时,他们俩打怪刷boss的练级之路,半路被人劫了胡。
90.
孤还记得那是初次见他,那年杏花微雨,他说他是……伯言!孤错了!孤再也不串戏了!不不不!没有下次,孤也不要睡书房!
咳咳,见笑,见笑。
那时伯言来见孤,说受小妹之托来烧刘备,求孤借点兵甲予他,孤虽然当时是一见钟情了,可好歹孤也是吴侯,怎么会轻易就色迷心窍?
孤就是看他姿容出众,气度不凡,所以就…就借了兵呀!不准笑!这借兵给自己未来的媳妇儿怎么能叫色迷心窍!
孤不是幼稚,也没有不清醒,你看孤当时被大哥打了一顿之后现在不就清醒了吗!
呵,被揍一顿而已,不过如此。
就是有点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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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知道一向对自家军师言听计从的刘皇叔为何独在夷陵未曾听他的。
同时孤也很好奇,为什么在看了其他人被烧了那么多次之后,还有人会不长记性。
大概这就是命吧。
诚如小妹要求的,这把火烧得刘备倾家荡产,孤都心疼他,好在他并未让孤心疼多久。
夷陵之战后不多时,刘备便病逝白帝城。
诸葛孔明率余部在伯言围困之下苦撑了十一个月,他的才智才终在那年将要入冬时油尽灯枯,他的身体亦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他走时仲兄去见了他,毕竟英雄相惜。
那时他对仲兄说:“你是一个好对手,十余年前亮得知你没能病死在巴丘之时,亮便料到了会有此一日,只是竟不想,会如此之快。”
他说:“有时亮当真羡慕你与孙策,你周公瑾何其有幸,得一知己明主,总角相交,白首如故,亮恨只恨不曾早点遇见主公…你可知吗,周瑜,你与孙策是一同长成,此生未尝虚耗,可亮,却是足足等了他二十七年……”
燃了七日的长烛霎时熄灭,徒作青烟散去。
那时仲兄回来,为了那人祭酒一杯,让孤许了他一场厚葬,又传了诸葛瑾来前线。他立在那人墓前,对陪在身边的大哥轻道:“伯符,我此生,又失一知己了。”
“你待他已仁至义尽了,再说,”大哥将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你还有我。”
“我知道。”双手交握,深情款款。
孤的眼睛,又双叒叕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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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的事就没那么多打打杀杀了,主要便是册封诸事,以及孤第无数次为辞职做出努力。
“大哥,仲兄呀,”孤看着对面逗着绍儿与循儿压根没理孤的二人,小心翼翼,字斟句酌地开口,“我替你们俩当了这么多年的吴侯,咱是不是打个商量,这皇帝我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