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泽楷好像有哪里变了。
假如说晚饭后被“恶作剧”时孙翔并未意识到这一点,那两小时后的这次,因为某人太明目张胆,孙翔实在无法继续迟钝下去。
起因很简单。
他这天穿的睡衣是新的,水洗标没服帖,时不时扎脖子。和凌航打游戏时——没错,后面打断他和周泽楷的电话正是等不及的凌航拨来的——孙翔开始觉得痒。忍到收工,他迫不及待挠了挠后颈。
“不要抓。”周泽楷迟了几秒发现,那里已经被孙翔挠得红红的。
“有什么止痒的?”孙翔问,“比如花露水之类?”
周泽楷给他找花露水,大概是夏天份的刚好用完了,反正找了半天没找着。
“算了。”孙翔开衣柜拿了件T恤,“我去洗个澡。”
睡衣有排扣,孙翔觉得挨个解开费时间,双手交叉抓住下摆,向上一捋。
本来再稍稍用点儿力,领口越过脑袋,衣服就能脱下。
但孙翔的动作就在这当口僵住了——突然有一只温热的手掌扶住他光裸的肩膀,紧接着,另一个柔软又湿润的东西则轻轻落在他泛着痒意的地方。
“消毒止痒。”
事后,周泽楷是这样解释的。
这话哄幼儿园的小朋友勉勉强强,但孙翔怎么说也读到了高二,怎么可能把周泽楷的话当真。
可惜那时候,睡衣不仅困住他的手臂,也挡住了视线,让他没法第一时间对快速应对周泽楷的乘人之危。
“喂——”他拖长音以示抗议。
换来后者几不可闻的笑声,以及转移至他光裸的肩胛骨的下一个吻。
热意自几个接触点串联、蔓延。孙翔快疯了。
幸好周泽楷的“捣乱”到此为止。在亲昵和担心对方着凉之间,他选了后者,帮孙翔把睡衣彻底脱掉。
孙翔忍住猛搓周泽楷脸的冲动,没回头:“……行行行谢谢谢后面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