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我们有必要过去看看。”李福勒叹了口气,“这辆车虽然在出发之前已经加满了油,但是开了这么久,之后还不知道要开多久,汽油总会有用光的时候的,而且车上并没有食物。”
剩下的话不需要他再多说什么了,两个人又不是笨蛋,没有了汽油,他们就必须用两条腿自己走出这个地方了,加上本来就只是临时拿来开一下的车子,车上哪里可能会有食物,能有两瓶水已经算是将车送过来的人顾虑周到了。
“哎呀,这可真是讨厌啊。”雷纳德伸手托住了下巴,“我可是个脑力劳动者,完全不想做任何的体力活动呢。”
“那么我们就前进吧。”李福勒简短地说道,“前面如果有城镇的话,应该也会有人。”
千鸟要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本来就只是身边这两个人的俘虏,而且在这样诡异的地方,随意乱跑才会出大问题。
车子继续前进,不知道何时开始,千鸟要发现自己能闻到一种怪异的味道,她左右看了看,车窗是闭死的,也不知道这种味道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既然连车里都能闻到这种怪异的气味,只怕外面的味道应该会更加的可怕。
“放心吧,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气息。”雷纳德伸手敲了敲车窗玻璃,“这只是腐化的气味而已,就是那种霉菌生长并朽烂了数个世纪后积累的气味。”
说着,他没有理会身边女人一瞬间变化的脸色,而是直接打开车窗,探头出去看了看,“不过这个味道还真糟糕啊,能积累这么多这种气味,这里到底荒废了多久啊?”
“雷纳德大人,请不要随意做这样危险的举动。”前面开车的李福勒立刻喊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雷纳德点点头,老实地重新关上了车窗。
让千鸟要觉得奇怪的是,外面的气味并没有比车里重多少。
“啊,看到人了。”就在她思考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雷纳德忽然开口说道。
“咦,哪里?”千鸟要连忙问道。
“李在开车过去,不要心急,对面应该也发现我们了。”雷纳德笑眯眯地说道。
对面的也是一辆汽车,但是不同于他们这边崭新崭新的模样,对面那辆车的模样显然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凄惨,破破烂烂的车身让人十分怀疑它接下来会不会干脆直接解体崩溃,碎个一地。
“那个,请问你们知道这里是……是你!”那辆破车上下来的银色头发的少女才刚刚说了一句不到,就看到了另一辆车上下来的雷纳德,“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说,将我们弄到这里来的人其实是你?”
“呀嘞呀嘞,这可真是奇妙的遭遇呢~”雷纳德耸了耸肩,“不过很遗憾,我亲爱的泰莎,这次的事情可不是我做的,倒不如说,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你也会出现在这个破地方呢。”
“泰蕾莎!”千鸟要也看到了她,惊讶地叫道。
“千鸟小姐!”泰蕾莎震惊地看着跟自己哥哥出现在一起的少女,她咬了咬下唇,大概知道自己之前的安排已经泡汤了,千鸟要看来是已经被对方抓到了。
“对漂亮的小姑娘出手可是很恶劣的行径啊。”破车上下来的克鲁兹·威巴对着雷纳德举起了枪,而另一边的李福勒动作也不慢,枪-口也已经对准了克鲁兹。
“不好意思,不过不可能会让你对雷纳德大人出手的。”李福勒的声音很冷静。
“嘛嘛,我倒是觉得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哦。”雷纳德笑眯眯地说道,“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呢,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跟我们一样,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的吧?”
“是的……”泰蕾莎示意克鲁兹不要太冲动,她看到自己的哥哥同样让那个举枪的男人放下手里的武器,这才回答道,“我们之前……”
“逃亡中,是吧?”雷纳德笑眯眯地说道。
“喂,别说的好像跟你们没关系一样。”克鲁兹相当的火大,毕竟他们会被逼到这样的境地,源头就是雷纳德所属的汞合金组织做的。
“是的是的。”雷纳德没有丝毫想要推卸的意思,“不过现在我们似乎应该合作,不然的话我们谁都没办法从这里离开哦。”
“……我知道了。”泰蕾莎·泰斯塔罗莎叹了口气,“我们是忽然之间就来到这里的,而且那个时候我应该和加里宁少校在一起的,但是……”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我一起。”本来在战场上打生打死的克鲁兹下一秒却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出现在身边的泰蕾莎,他也是被吓了一跳,“这辆车子也不知道是被一起传送了还是怎么的,是跟我们一起出现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将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同时传送过来,还附赠了一个交通工具么?”雷纳德摸着下巴说道。
“但是……这个,爱因斯坦-罗森桥不是理论上的东西么,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将这个东西制作出来了?”泰蕾莎非常不明白,到底是谁做了这样的事情。
“对呢,我也非常好奇。”雷纳德也是眯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的模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不准动!”
后脑勺碰到的金属物体和刚刚的声音,雷纳德毫不怀疑对方是真的会在自己乱动的时候开枪射击的,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连你也一起过来了啊,真是孽缘呢,相良君。”
“宗介!”千鸟要激动地看着出现在这里的第六个人。
“我来了,千鸟。”相良宗介看向千鸟要的时候,神色也有些小激动,但是他的手却始终很稳,没有丝毫要移开的迹象。
“相良君,那个……”泰蕾莎停顿了一下,才说道,“那个,虽然我也很遗憾,但是请你放开雷纳德,我们现在处在一种很奇怪的境地,说不定,不,是必须要借助这个人渣哥哥的智慧才行。”
“当面被自己妹妹说是人渣,我的人缘有这么糟糕么?”雷纳德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相良宗介将枪收了起来,“但是……”
他说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卷黑色塑胶带一样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手腕和对方的手腕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我不能放任这样的危险人物这样子自由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