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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许夫人的指示下,许是瞻也没能幸免,同易棠、Nancy一起搬了东西。
Nancy是许夫人身边的菲佣,也是本家唯一的佣人。
那么大个山庄,平时的打理工作,光靠一个Nancy肯定是不行的。可许夫人觉得他们家和外面的情况不一样,来这里当佣人就像变相禁足,平时出去都麻烦,还是别请的好。
至于Nancy,她成年起就跟着许夫人,无亲无故且无处可去,自然是更乐意留在本家的。当然,如果哪天她想走了,许夫人也不会强留。
许老则在许夫人做主的事上没有一点主见。
所以许是瞻无法,随了两老的意,只是定时请人上门服务,减轻Nancy的负担,让她顾好两老便可。
“Nancy辛苦一下,替我把东西都搬到房里,我先带他们俩去见老头子。”
“好的,夫人。”
许夫人牵过易棠,又挽上许是瞻,心满意足地看了看左右,与两人朝正厅走去。
正厅和花廊是连在一起的,三人穿过花廊时,能看到许老正襟危坐的身影。许老在里面,自然也透过落地窗,看到徐徐而来的三人。
“爸。”
“董事长。”
一进门,许是瞻与易棠便接连向坐在落地窗边的许老打招呼。
许老端坐在藤椅上,左手热茶袅袅,右手执一白子,正研究着棋盘上的局势。
听闻问候,他目不斜视地微微颔首,手一摆示意他们随意坐。看似毫不关心,其实打他们进来起,老人的耳朵便竖得老高了。
小辈不戳穿他,不代表许夫人会在乎他那点脸皮。她走到许老身旁,并指捏走他手里的白棋,啪地一声落在棋盘。
“啧,棋子都被你捂热了。”许夫人可尽嫌弃许老的口是心非,明明在意得不行,却非要装模作样地当不在乎。
许夫人在棋盘对面落座,继续揭许老的底儿:“那么简单的一步棋,从我出去开始,到现在回来都没考虑完。”
“你给我说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啊?”
“我当然是想好怎么下了,这不是在等你回来再下嘛。”许老仍对那俩小的假作不关心,端起茶来喝,却不敢不回许夫人的话。
“少拿我当借口。”许夫人又从许老手里把茶杯夺走,回瞪他控诉又无奈的眼神,道,“是瞻和小易给你打招呼呢,听见没。喝什么茶,都凉了,待会儿让Nancy再给你泡一杯。”
许老又被抢棋,又被抢茶的,如今也没别的好拿来掩饰了,只能转向许是瞻和易棠。
他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道,“咳,嗯,回来了?”又在许夫人的瞪视下,不得不多添一句,“路上可顺利?”
许是瞻易棠两人在一旁,看戏似的正觉得有趣。尤其是易棠,每次来都能见着一回,每次看又都觉得新奇。
没办法,实在是许是瞻和董事长太像了。易棠每次看到董事长在许夫人手下吃瘪,都忍不住把许是瞻代入进去,那感觉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而许是瞻则是从小就见惯了,倒不觉得有什么,恭恭敬敬地回答父亲的问题:“路上很顺利。”
“最近怎么样?身体,公司,各方面都?”
“儿子一切都好,您和母亲呢?”
“也都挺好的。”
……
父子俩聊得旁若无人,看着倒挺和谐,就是听起来不像是寒暄,更像公式化的商业对话。总之,就是怪怪的,可人父子俩照样聊得热火朝天。
许夫人和易棠双双扶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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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听不下去,直接拉着易棠去包饺子。
“原本是想晚上做的,但怕你们积食睡不舒服,就挪到中午吃吧。”许夫人一远离那落地窗,心里顿觉舒坦不少,牵着易棠边走边说。
本家什么都好,就是过于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