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回到房间,也白已经睡着了。他的睡姿一点也不端庄,侧着身子,宽松的长衫散散地乱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些许胸膛,但他很守规矩,除了一只手以外,其他部位没有越过划分给他的那一部分。
江适小心地躺了下去,仰面朝上。
光了灯的房间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江适的听觉变得灵敏,他能听到也白的呼吸声,很近很近,似乎贴在他的耳边。
这样他有些坐立难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忍不住看了也白一眼,他还是闭着眼睛,没有变化,刚才不过是江适的错觉。
江适坚持不下去,翻了个身,背对着也白。
等他换好睡姿,也白悄然睁开了眼,静静地看着他的背。
不能这样。
江适一愣,他好像听到了一道声音,从意识的深处传来。他没来得及深思,后背贴上了寒玉一般的手,一阵微凉沁入体内,江适眼睛一闭,沉沉睡去。
也白把他翻过来,将他的手牢牢攥住才罢休。
他吸了江适的一点血,现在一点也不困。他的视力非常好,就算是在现在的环境下,他都能很清晰地看到江适的模样。
清醒时这个人的眉目总是有意无意带着些凌厉和冷意,睡着了就柔和得多,嘴巴微张,显出几分稚气。
也白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凑过去点,再凑过去点,下巴压着江适点肩膀,鼻子蹭过江适点耳垂。他缓缓吸了一口气,江适的味道就争先恐后地全进了他的身体里。
他微微勾起嘴角,沉迷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从江适的耳垂蹭到他的脸颊,再到他的嘴角。也白亲了亲那里,又抬手扳过江适的下巴,正正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他没用什么技巧,只是单纯的触碰,好一会儿,也白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刚分开了一公分,他又亲上去,这么厮磨了好久,才彻底结束。
很好。
这是也白的评价,以后每天都要这样。
周一江适送完牛奶准时来到教室,他啃着包子打算融入学习环境看会儿书,才刚翻了一页,一个装着白色液体的玻璃罐子咚地一下压在他的书上。
抬头,徐天纵面露不善地看着他,“你今天怎么没等我?”
“你睡得跟死猪一样还赖我?”江适给了他一个白眼。
“就算没等到我,你也逃不开喝牛奶的命。”徐天纵阴恻恻地笑,“喝吧。”
“今天不想喝。”江适推开他的手,“滚滚滚。”
“不喝也得喝!看不到你狰狞的表情我一天都不好过!”
“死变态,你……”
江适正要骂他几句,就听到有人从门口进来,边走还边和旁边的人说:“你们没听说吗?都上报纸了,一群实验高中倒在华城广场的工地附近,现场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也没出现什么工程事故,问那些人他们也说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诡异!”
江适安分了,不再喧哗,低头继续看书。
“华城广场那边不就在你家附近?”徐天纵说。
“附近个屁。”江适快速道,“离了好几百米呢。和我没关系。”
说话那人也注意到了江适,惊醒了一样几步来到江适面前,“我听说你之前和实验高中的人打过,上次你一身伤就是这么来的,是不是这次也……”
“不是啊,我不知道。”江适为了掩饰,顺手拿过牛奶,像喝水一样灌了一口,那奶腥味排山倒海地侵入他的耳鼻喉,让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徐天纵立刻捂住嘴笑。
江适像吃到玻璃一样跳起来冲出了教室。
徐天纵忍笑打圆场,“发病了,我去看看。”
江适跑去了洗手间,徐天纵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漱口了。
“至于吗?”徐天纵抱着手臂说风凉话,“好歹都喝了那么些年了,反应还那么大。”
“喝一千年我还是恶心那股味道。”江适皱着脸。
“那敢情好,我能笑一千年了。”徐天纵贱兮兮地笑。
江适泼了他一手水。
“我以为你是为了逃避话题才跑出来的呢。”